“师兄,你和月儿是怎么了?”
凌风回道:
“你看出来了?”
久久尴尬地笑了笑。
“这……就算不用看也能听出来吧,你们到底怎么了?”
凌风没打算隐瞒久久,淡声道:
“自我回来的这几个月里,月儿便和我疏远了很多,先是不再叫我的名字了,之后也不怎么爱理我了。除了叫我吃饭时会和我说几句话以外,别的时候,她都恨不得躲我越远越好。我若是不刻意找些事情让她帮我的话,那她宁愿在院子里坐着,都不愿意在我身边呆着。我猜,她应该是厌烦我了吧。”
久久完全不敢相信凌风所说的这桩事,侧头看了看偏殿又转了回来,压低声音道:
“怎么可能?月儿连自己的真身玉佩都送给你了,还有我们第一次一起来望月阁看她时,她见到你回来都激动哭了,若不是喜欢你想念你,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啊?她既然做出了那样的举动,又怎么可能会是烦你啊?”
凌风默了默,道:
“那些,或许都只是儿时的懵懂喜欢罢了,长大了也就不作数了。”
要说这样的事情在现实中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终究不是所有的青梅竹马都会相爱到底。可久久和婉月相识了几千年,她了解婉月的性子,知道婉月不是那种会轻易变心的女子。她觉得应该是事出有因,遂马上问向凌风。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而且,师兄怎么都不问一问月儿还喜不喜欢你呢?没有什么比直接问清楚更好的了。”
凌风将刚刚剥好的核桃放到久久手里一些,又将剩余的放到了盘子里。
“其实,我想请你帮忙的就是这件事,我自己不敢问月儿,我怕月儿的回答不是我想听到的,所以,能不能你去帮我问问啊?”
久久往嘴里放了一个核桃仁。
“帮你问当然是没有问题啊,可问题是就算我去问,那如果月儿的答案还是你最不想听到的那个,那你不还是知道了吗?”
凌风剥核桃的手忽然停住了。
因婉月是他活这五千一百年里最喜欢最珍惜之人,而他也一直将婉月视作比他自己生命都重要的人,所以,他非常在乎婉月的想法。在发现婉月对他的异样后,他自然是很迫切地想知道婉月心里到底还爱不爱他。
从崆峒山回来这几个月的日日夜夜里,他其实一直都有机会去问清此事,但从始至终,却都没能问清过。并非是他不想将此事给弄个明白,而是他发现他但凡想要开口问婉月的时候,他就铁定会开不了口,同时,心底还会出现一种极度恐慌之感。
他知道,这种恐慌之感来源于他在乎婉月,但这样的在乎,俨然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在乎,他想要知道婉月的回答,可同样也是因为在乎,他不敢亲自去赌婉月的回答。毕竟要是赌输了,他就只能为了成全婉月而让她离开。
然说到底,谁又会喜欢自己一无所有呢?是以,他每次都不敢问,每次在话未出口之时就将话给硬咽了回去,以至于拖到了今天,他都没能知晓婉月的答案。可是,他终究还是想要知道的。因此,他才会请久久代他去问,这样一来,即使婉月的回答多么不尽人意,可只要婉月没当着他的面挑明,他就还是可以一直装糊涂下去的。
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轻声说着。
“但……但那不是她亲口对我说的,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如此,我便仍旧可以装傻充愣地把她留在我身边不是吗?就算我们日后只能维持像现在这种冷淡的关系,那我也心满意足了,只要她不离开我,她想怎么对我都行。”
顿了顿,又自我安慰道:
“况且,她也不一定会说出我不想听到的那个答案对不对?也许是我想听的也说不定啊!你就帮我问问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