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特么不要脸了。”坐在魏军的办公室里,林淼对文人的下限有了全新的认识。
魏军和荀建祥却全都呵呵直乐,而边上很意外的说走却没走成的郭思齐,却发出了非常疑惑的声音:“荀老师,魏叔叔,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啊?我怎么越看越不懂了?明德研究所,不是一开始就是支持股价上涨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魏军望向放下报纸,正拿着奶瓶猛嘬的小豆丁,笑着说道:“淼淼,给你的小师侄解释一下。”
林淼嘬着奶,转头看看郭思齐。
郭思齐眉头紧皱,很是有些烦躁。
林淼加大嘬的力气一口嘬完,然后打个奶嗝,缓缓说道:“这个事情呢,比较复杂,为了方便你理解,我就从一开始的情况说起吧。一开始呢,就是有两方人,对发展的观点产生了问题,这是最大的大背景。”
林淼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放下奶瓶,走到办公室的小黑板面前,拿起粉笔,写下了几个字,叉叉特色叉叉主义道路,继续说道:“其实路线都是妥协出来的,有人坚持这条路,有人坚持那条路,最后混合到一起,就是既有特色,又有主义。但是妥协,绝对不代表着从此以后就和稀泥了。而且但凡矛盾,总有主次方面,有强有弱,强的一方当然希望更强,弱的一方也不能因为自己弱,说放弃就放弃了。所以呢,我们作为弱的一方,无论形势有多艰难,都要保留我们的声音,而强的一方呢,不论形势有多么利于他们,只要有可以统一声音的机会,那肯定也不会错过,有的时候还会尽可能的主动找机会来寻求这种统一。”
林淼说着话,粉笔不停地在特色和主义两个关键词上画圈,一边问郭思齐道:“能听懂吗?”
郭思齐点点头。
“好,那接下来就具体到我们这次事情,我们这次事情,其实就是强者统一弱者的一次尝试,导火线是我贷款两个亿,违规操作,被对方逮住机会了。如果对方能从我身上开刀,那么我身后,包括我师父、你爷爷,还有今天这个办公室里的所有人,以后就可以闭嘴了,那我们原本就已经比较弱的声音,就会变得更弱。我不能断言,如果对方赢了,未来中国的发展路线就会出现问题,但影响上,多多少少肯定是会有一些的。”林淼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下,再次问道,“可以理解吗?”
郭思齐想了想,继续严肃脸道:“所以这回说来说去,就是你搞出了幺蛾子,才需要那么一大群人来帮你擦屁股?但这和明德研究所有什么关系?”
“大哥,我也是受害者啊。”林淼放下粉笔,拍了拍手,“其实这次原本只是个意外,是出于某个场外的不安定因素,蓝方才抓住了我这个把柄。一开始他们是想通过舆论弄死我,结果没成功。但是股市的走势抬升后,他们又想出了新花招,就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简单来说,就是给社会灌输两个概念,第一,如果我撤资导致股市崩盘,导致老百姓家破人亡,那我就是罪人;第二,如果我不撤资,但股市依然崩了,同样导致老百姓家破人亡,那么我就是被有心人利用的,用来转移股民注意力的道具,我虽然是受害者,但也照样的罪人。而且不管是第一种情况还是第二种情况,起因都是我违规贷款。
鉴于我师父、你爷爷已经给我站台了,他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那么到了这一步,虽然我和你爷爷都没到犯罪那一步,但错误就是被坐实了。政治上的事情,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感觉,只要大家都感觉你错了,那么你就可以闭嘴了。一个人如果闭嘴了,那么他就政治性死亡了,不存在了。所以蓝方千方百计想让我来背股市崩盘的这个锅,目的不是在我,最终目的,是在削弱我们的声音。”
郭思齐马上道:“那这样的话,他们干嘛不一开始就采取经济手段或者行政手段,把这颗雷引爆了?”
林淼呵呵一笑:“年轻人,这世上的事情,有那么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