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看完帖子后就给魏军回了个电话。
通话时间足足半个小时,各抒己见地把情况分析了一通后,师兄弟二人对目前形势的看法倒是非常一致——对方怕是有外援了,我方怕是快撑不住了。
郭鹤龄和荀建祥这头本来就力量弱,是被动防守的一方,加上对方一直在暗处开冷枪,想反击都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开火,而如果轻易冒头,只会增加己方挨打的次数。现在对方又来了帮手,这场架真是没办法再打了,再打下去了,非得全军覆没不可。不但荀建祥很难留在现在的位置上,怕是连已经退到二线的郭鹤龄也得提前退休。魏军和孙如来的前途,说不定也就到此为止。林淼有了这次的不良记录,将来不管从商还是从政,也都会举步维艰。
老中青幼,统统死啦死啦的。
“唉……”
一番话说完,林淼和魏军不约而同在电话里叹了一声。事实上从去年10月份之后,他们这某条路线上的小猫三两只,就已经在苟延残喘地不间断抵抗,算时间,撑到现在差不多有**个月了。期间各种修补不断,才总算千难万险地保住了这条船,没被对方的炮火打沉。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明年9月份的代表大会,离眼下还有足足14个月,说是遥遥无期也不为过,再这么一味的扛下去,怕是早晚要顶不住。
“幸好是发在互联网上,现在还没多少人看到,我建议不如先退一步吧。”魏军说了半天,终于还是有了想法,沉声建议道,“你先悄悄分批把资金从股市里撤出来,只要我们赶在股市崩盘前把声音发出来,让老百姓知道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这一波我们或许还能躲过去。钱的话可以以后再挣,积蓄力量,来日方长,不在于一时。”
林淼想了想,却道:“师兄,现在不管我们明着来还是暗着来,对方都会想尽办法把我们架在火上烤,我们需要的不是办法,是大义啊。这笔钱我可以不挣,甚至亏掉也无所谓,但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退场理由。不然挣钱是死,亏钱也是死。现在这个局面下,这件事和钱已经没关系了,我们需要的是理,理由的理。”
魏军沉默半天,叹道:“淼淼,我们的力量很弱,可能比你想象中更弱,我们现在完全不具备为你创造这个理由的能力。”
林淼却马上说道:“师兄,我们不是搞数理化的,用不着什么改天换地的能力。对我们来说,认准路子之后,态度比能力能重要。”
魏军安静几秒,反问道:“你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没有。”林淼很诚实道,“只是有个猜测。”
魏军没吭声。
林淼缓缓说道:“师兄,股市如果太热,影响的可不只是我们,而是整个国家。你把角度再放高一点看看,这和路线就没关系了,就变成大局是否稳定的问题了。如果影响到大局稳定,你说最害怕股市爆雷的人,会是谁呢?”
魏军闻言,猛地回过味来:“你是说……天上?”
林淼没回答,而是道:“有人要升火把我们放在火上烤,我们挣扎不出来,到处跟人喊太热总没问题吧?有些人越升火,我们就越要喊热,只要哪天有一句半句话从上面下来,我们是不是就有理由光明正大地退场了?”
魏军再度沉思了许多,问道:“你觉得那一句半句话,什么时候可能下来?”
林淼道:“不好说,但是绝对不会远。现在的股市已经热得畸形了,今天已经是8月2号,离过年还有六个月,老百姓要过年,就会有钱流出来。到时候一片雪花动,片片雪花就会抢着动,如果不想办法阻拦的话,国家辛苦养大的猪就保不住了,上市企业连锁停牌,这个市场分分钟就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