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别喊!干嘛呀?!”纱布萎男被林国玲惊出几滴冷汗,忙把她拽回椅子上,小声呵斥道,“谁跟你说这是违法的?你不懂别乱叫好不好!你不做生意我们还做呢!”
林国玲反问道:“你让我去偷文件,那都不犯法,还有什么事情能叫犯法?”
“谁说让你偷文件了啊?”纱布萎男一脸想死的样子,“我说的是,偷偷复印一份,复印一份!复印件你懂不懂?”
林国玲难得脑子清醒地坚持,一边喊得差点整条路的人都能听见:“偷复印件也是偷啊!”
纱布萎男已经不单是自己想死了,还好想拉林国玲一起共赴黄泉。
“不是偷……这么跟你说吧!”纱布萎男强忍着脾气,对林国玲循循善诱道,“你拿一份文件,去找银行贷款,钱贷出来,往后只要能每个月都按时给银行交钱,就不算骗银行对不对?”
林国玲想了想,点点头:“对。”
纱布萎男又接着说:“你拿复印件贷款,是拿合同当抵押,是拿你自己信用当抵押,你弟弟那边,也没有任何实际损失对不对?”
林国玲想了想,摇头道:“不对。我那合同贷款了,我弟哪天要是也去同一家银行贷款怎么办?”纱布萎男一怔,突然被林国玲问得词穷。
好在一人技短、二人技长,阿城立马就跟上堵窟窿道:“说你笨,你是真笨!你就不能等你弟弟的场子开工了,不缺钱的时候再把复印件拿出来啊?你弟弟贷款,那肯定是找同一家银行贷款,那你就先跟你弟弟打听清楚嘛!他要是在农行贷,你就去工行,他要是去工行,你去就建行,全中国银行那么多,你有什么好怕的啊?
这个事情,根本就不违法!你听说过贷款还有违法的吗?被抓住顶多也就是你和你弟弟的事情,你亲弟弟还能拿你怎么样?五万块钱都不用你还了,你拿他一份文件,什么坏事都没干,只是想找银行借个钱而已,他还能送你去坐牢啊?坐牢也够不上条件啊!”
阿城一番说教,说得纱布萎男都服了,向阿城竖起了敬佩的大拇指。
林国玲这时又脑回路迷路,连连摆手说不相干的内容道:“不是,不是,我有两个弟弟,一个是林国荣,一个不是林国荣,你们不要把两个搞混了。”
“没搞混!”阿城被林国玲这智商急得直跳脚道,“刚才另一个我们不是见过了啊!”
“对对!”林国玲点头道,“刚才那个才是要开沙场的!”
阿城和纱布萎男突然无言以对。
纱布萎男的意志,一下子消沉下来,开始伸手剥毛豆。
阿城苦闷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林国玲见冷场了,仿佛不做点什么就是没尽到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似的,忙又说道:“你们这个事情,可以是可以,也不是不能办。就是我弟那个沙场,现在也就是嘴上说说,整个项目都还没转起来了。咱们要合伙,你们也总得稍微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吧?”
原本已经几乎要放弃的阿城和纱布萎男,顿时面露狂喜。
如果一个傻逼告诉你,她要考虑一下——
不用怀疑,这件事情,百分之一百二十已经成了!
“阿玲!我这个人你懂的,咱们合作愉快,今天这顿,我请了!”纱布萎男拍着满桌子的毛豆、花生和松花蛋,豪气干云地说道,然后端起酒杯,跟林国玲的杯子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