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老太太说到做到,话音落下,就张牙舞爪地扑到袁佳洁跟前,揪住她的头发,又抓又咬。袁佳洁尖叫着奋力抵抗,可一来今天身子本来就快虚脱了,体力几乎耗尽,二来在精壮的老太太面前,就算是体能充沛,估计也绝不是对手。
林淼被嘶喊声超醒过来,从郑爱芬怀里坐起一看,看着把袁佳洁摁在地上摩擦的老太太,脑海中居然有沪城彩虹室内合唱团的bgm响起来:我童年怕过树,山上撵过兔,天黑扫过大马路,流氓也不能将我征服……
这样的老太太,别说一个袁佳洁,就算来十个也吃不消啊!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单方面殴打了袁佳洁足足快半分钟,徐毅光这个公安局副局长才算反应过来,急忙冲上去,拉开了已经打出节奏的老太太。再低头一瞧,只见袁佳洁已然昏迷不醒,本来还算过得去的那张脸,基本已经被抓花,三四道抓痕,在她脸上清晰可见。
尼玛这是恶意毁容啊……
这老太婆够毒的!
徐毅光烦躁地推开老太太,老太天却又像是想起什么,快步冲到录音机前,慌慌张张地又按又拍了好几下,却没能把带子取出来。她一着急,想都不想,抓起录音机就往墙上砸,砰砰几声响,就把录音机砸了个粉碎。拿机器过来的旗袍小姐,当场就惊呆了。
这录音机是从员工休息室里拿来的啊!
是别人的东西啊!
砸烂了要她赔钱的啊!
一群记者也都看晕了,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但论狗血程度,哪一件都比不上现在这件。
谁能想得出来,这样一个泼妇,能教出像林国荣这样的知名作家?
这样的基因,居然能诞出像林淼这样的天才?
生命的奇迹,真是无处不在……
“够了!”冯骁愤怒地一拍桌子,“太不像话,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公共场所,把人打成这样,这里有公安的同志吗?这样还不抓人吗?”
“我马上就打电话!”徐毅光瞪老太太一眼,气势汹汹地就跑出了包厢。
王市长看着倒地不起的袁佳洁,也连忙指挥:“快叫救护车啊!120!120!”
现场一下子乱成一锅粥。
“姨姨,放我下来。”稍微酒醒的林淼,小声对郑爱芬道。
郑爱芬有点不放心地把林淼放下来,看着林淼在混乱的人群中,慢慢走到被砸烂的录音机前蹲下来,拆解了几下,就拆出了那盒磁带。
林淼拿着磁带,捏着鼻子走道尚主任跟前,在一大群记者的注视下,他冲着尚主任晃了晃手里的带子,冷嘲热讽道:“叔叔,你就拿这东西当弄死我的核武器啊?你学没学过法律啊?根据我国法律,任何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录音资料,都不具备法律效应。你拿这个当证据,我分分钟能找法院告死你。
还有啊,我奶奶说什么你就信啊?我奶奶一共就在我家住了两三年,还是中间住几个月就要回乡下一段时间。她说我爸没教过我,我爸就没教过我啊?她说我没学过,我就没学过啊?我昨天没学过,就代表我明天不会去啊?六岁的我要做什么,靠的是我三岁时积攒的东西啊?你们好歹是省级刊物的记者,做事就这么不带脑子的?找个要断送我们爷儿俩日子的证据,还敢这么脱离实际的?学过马克思哲学吗?知道离开事实讲证据叫什么吗?那叫唯心。知道无视唯物讲辩证叫什么吗?那叫形而上!一家全国性媒体,写篇害人的报道,又唯心又形而上,你们这是要干嘛?动摇国本要造反吗?!”
尚主任被林淼说得浑身发抖。
一群记者都嗨了。
神童名不虚传啊!
早上秀英语,晚上秀政治,顺道电视台里还全市播报拿两个正常人一辈子都拿不到的奖。
明天的头版头条有了……
二十几家媒体记者,统统这么想着。
林淼直接把磁带往地上一扔,指着尚主任的鼻子道:“这个磁带,你拿回去再录一万份,我随便你全国发行!想靠这东西把我和我爸弄死,我去你妈的臭傻逼!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