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有魔力的。
她对我如此淡漠,我都忍不住喜欢她。
我时时守着小木,哥哥也来探望过几次。
小木好似一直在梦魇里,很是痛苦。
时而惊慌时而害怕,额头上常常挂着细密的汗珠。
第二日夜里她才算悠悠醒过来。
她四处看了周围的环境,立即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她竟然不相信自己还活着。
哥哥特意交代不许说出他放血为小木做药引之事。
合宫没人敢在小木面前提起。
即使哥哥不说,我也不会在小木面前提起。
她的指尖皮肉溃烂。
换药之时,生生把白布从皮肉之上扯下来,那痛便是空想想都已是毛骨悚然。
我既不忍亦不敢看,只能紧抓着小木的手好给她几分力量。
小木是个极怕疼之人。
可她又是个心智很坚定之人,连疼痛都带着坚毅之色。
此事之后哥哥却像换了个人。
他不给皇后任何求饶的机会,直接将她圈禁,不日就要废黜。
他勤于朝政,已到了日夜不休废寝忘食之地步。
他说:“俗话说笨鸟先飞,资质不如他人那便要比其他人更刻苦才是”。
一向崇尚文学的昭国,在哥哥这里发生了改变。
他勤于练兵,不断的扩充军队,将精力都放在了军队和挑选良将之上。
“文能安邦,可只有武才能卫国”。
哥哥连神情都变了。
他越发像一个皇帝。
小木身子一天天好转,只是她的指甲再也长不出来。
可她好似并未放在心上。
我生下了一个我和子阳的孩子。
我爱极了我们的儿子。
而小木终于肯接纳我,将我当成她的亲人。
她视我们的孩子灏笙如己出,她亦是爱极了我们的孩子。
一向不太理事,只念佛祈福的母后不知为何将小木宣进宫里,无任何缘由的给了她一顿鞭子。
我气极,可那毕竟是我母后,我不能去找她理论,只得恭敬的去向她请安,问个缘由。
“你和你哥哥都干了什么真当哀家不知道吗”?
我从未想过故意欺瞒母后,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
“你为了你那个驸马不惜以整个昭国为筹码,好在并未伤到国之根本,还让大齐损失了战神,阴错阳差,母后还得谢你,可这女子不同,你哥哥如今不惜改变昭国的国之根本,将昭国的人力,钱粮全用到军队上去,让百姓叫苦连连,他太心急了,目的太明显了”。
“哥哥有何目的?不过是效仿大齐,让昭国更强罢了”。
“呵呵”母后冷笑:“效仿大齐,妄图短时间内超越大齐,取而代之,只为那个女子他便失了分寸,他还没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便会被大齐一眼识破他的不臣之心”。
“母后,您言重了”。
我觉得母后实在是多虑。
虽说居安思危,居安思危,可母后未免过于思危。
“罢了既你听不懂,哀家便不与你说了,哀家打她一来是气她不够安分,不该与你哥哥亲近,二来让她知道昭国也容不下她,请她速速离去吧”。
“不可啊,母后,她若走了,驸马绝不会独留的”。
母后厌烦的摆了摆手,示意我退下。
她不愿再与我多说一句。
我定是让她失望极了。
他们兄妹二人并未离开,是小木不愿离开,不愿他的哥哥再一次离开妻子孩子。
我很感谢小木。
我这才知道她坚毅的不只是眼睛,还有灵魂。
这是我们所剩的最后的平安日子。
不日大齐挥师南下,攻入昭国如入无人之境。
大齐康元皇帝御驾亲征,比当初的战神有过之而无不及。
昭国举全国兵力想要奋力抵挡之时,已然显的可笑。
不知大齐皇帝为何会突然无故攻打昭国。
是发现了哥哥的不臣之心,还是寻他出走的爱妃。
无论哪一种,我都该与昭国共存亡。
我都该殉国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