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筹谋向大齐发兵,到战神已然在我府里养病,一切顺利的如有神助。
他渐渐苏醒,背上箭伤未愈,体内砒霜之毒未清。
好在保住了性命。
他每日的汤药里都被我加了婴栾之心。
“子阳,你醒了”?
他双眼迷茫的看着我,又饱含愧疚。
我给他取了新的名字,唯有这世间最温暖明亮的阳光能配的上他。
“你是”?
“我是照照啊,你的妻子”。
“照照……我的……妻子”?
他揉着脑窝,似在用力搜索记忆。
末了,他满腹歉疚说:“抱歉,我好像什么也记不得了”。
“那你不记得我,你可记得自己,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他木然摇头,眼睛里除了抱歉对我没有丝毫爱意。
我大度微笑:“无妨,你好好歇歇,慢慢会想起来的”。
“抱歉,我会努力想起来的……照照”。
我心下欢喜,他已经愿意唤我的名字。
起码此时他记住了我的名字。
我让府里的人日日唤他驸马,在他耳边说一些我编来的我与他的故事,终是见了成效。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给他装进什么便是什么。
不过半月,他已能完全下床活动。
我搀着他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照照,很抱歉,我还是什么也记不起,但是我们曾经是很恩爱情深的对吗”?
“对的”我幽怨点头。
“府里人都说我们幼时相知,我的父母死于战乱,我也是在与大齐的战争中伤了脑袋”。
“是这样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喜色:“照照,我好像对幼时的你有了一点印象,你爱穿一身青衣,我们一起习过剑术对吗”?
我失落至极,他所说之人定不是我,我从未穿过青衣,更从未与他一同练过剑。
我在王府偷窥他之时,倒是常见昭盈郡主着一身青衣。
脑子都坏成这般了竟还能记得他的发妻。
“照照,是我记错了吗”?
我不知该如何作答,说不是怕他起疑,说是又着实委屈自己。
“我知道你此时只觉得我是个陌生人,我不怪你,你只是忘记了而已,我愿意陪着你慢慢想起来,我会永远爱你,等着你,等着你心里重新有我”。
“照照……”
他眼里有被人看穿的羞愧。
我在院里练剑之时,他会站在廊下看着我微笑。
我收了剑走至他身侧:“你笑什么”?
“我好像记起一些了,我记得从前你也是这般在院子里舞剑的”。
“你能记得便好”。
……
他对我的态度终于没那么冷淡,眼睛里会时时传出爱意。
他对我的记忆渐渐多了一些,但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他身体逐渐康健,能习武耍剑。
而我越来越像一个妻子,变的温柔而满腹心事。
我足足用了两年,日日以婴栾之心喂养,才得他一点垂怜。
“照照,我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他是和父母一起没了,还是失散了”?
他终是记起的越来越多,我心越发不安。
我与他这来之不易的情谊会随着他记忆苏醒而荡然无存。
那片山林的婴栾已快要被我斩杀干净。
“照照,我身体已然康健,我们不要分房而居了吧”。
当日我们便合房宿在一起。
我想若我有了身孕,即使他有了记忆那也不会对我全然不理。
只是我没想到,当他看见床上的落红之时甚是惊讶。
“照照,我们不是成过亲了吗”?
我毕竟是姑娘之身,着实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