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既然叫你来自然知道是你所为,你别说是你自己所为,最好说实话,皇贵妃为何要害闻昭仪”?
“奴婢不知,也并非奴婢所为,请太后明察”。
“呵”太后冷笑一声厉声道:“罢了,哀家也并不想知道其中缘由,带下去签字画押吧”。
“是”
康宁应了一声,和其他几个女官手脚利索的将我捆了起来。
嘴巴紧紧塞住,我从呼救挣扎。
我被送进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尚刑局。
没有人能完整的从这里走出去。
我知道即使我认了是小姐指使,太后也不敢惩治小姐。
毕竟闻家并不是太后惹的起的。
小姐的哥哥手握重兵,跺跺脚,天下都要抖三抖。
可我不能认,小姐没做过。
这世间本就没有如她一般良善的人,她不该背负这种罪过。
第一日我挨了鞭子,上面沾着浓盐和辣椒水。
我痛彻心扉,连颤抖都夹着皮开肉绽的疼痛。
第二日是夹棍,我昏死过几次,皆被冷水浇醒。
她们一个个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可偏偏不伤我要害,只伤我皮肉筋骨。
小姐一定会来救我的。
我不能死,我死了小姐会伤心会孤独。
可到了第四日我奄奄一息,小姐并没有来。
我想定是皇上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皇上定不会容我这个有危险的人待在小姐身边。
皇上不过是想给我安一个罪名,再来借太后之手要了我的性命。
可他要我性命的代价却是自己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未免太大了。
我想不通,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可我却想不通其中缘由。
小姐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她才迟迟不来救我。
那我就算活了下去,她定会赶我走的。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用血迹在地上画着时辰。
大约快到第五日,微宁来了。
我瘫软在牢房一角。
微宁是张婕妤宫里的女官,平日总是很干练,在宫里颇受人敬重。
她坐在地上,将我的脑袋轻放在她的大腿上,轻柔的擦着我脸上的血迹。
“微宁姐姐”
我吊着一口气,拼劲全力去唤她。
“初月妹妹,你别怪我,要怪就怪皇贵妃,若她早点救你出去,我就是想杀你也没机会了”。
我能清楚听见自己浓重的呼吸,温热的气息吐了自己满脸。
“对不住了,主子要你死,那你是断断活不成了”。
微宁手里寒光一闪,一根钢针已在我眼前。
“是谁谁要杀我,是皇贵妃还是皇上”?
微宁没有回答我,突觉头顶剧痛,如被人生生劈开一般。
“是皇贵妃对吗”?
我没有听见微宁的回答。
小姐还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她不肯原谅我。
来世让我们做真的姐妹吧,我想做姐姐,我想陪伴她保护她。
小姐,离那个金珠子远一些,它现在还未完全伤了你。
你生个一儿半女来陪伴你吧,我不忍你孤独。
我死了,所有仇怨一笔勾销。
那么我欠小姐的该如何还呢?
我想即使小姐不能原谅我,她要我死。
可是她定是会伤心会思念我的。
小姐初月走了,以后的漫长人生里谁来陪伴你啊。
“小姐,传说昭国有一种鸟叫做婴栾,生的异常美丽,只生活在昭国一片很古老的树林里,如果出来便会死了自己的挚爱,所有它们从不出那片树林”。
“你也知道是传说?”
“哎呀,听上去就是真的啊,有机会我们去寻那鸟好不好”。
“如果有机会我定带着你去昭国……看痴心妄想病”。
……
小姐,那不是传说,在那片古老的树林里,真的有婴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