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看得出我的不同,我的倔强,更看得出我的自命清高。
他苦涩摇头,将酒杯里的清酒一饮而尽。
低头喃喃道:“与她有关的,与她相似的都不该受苦”。
“谁?”我追问。
他抬头细细打量着我,说:“姑娘别问了,这是我能说的极限”。
我们再次相对无言,静静看着对方。
他越是看我他眼里心疼之意更甚。
那人定是对他极为重要。
若我没猜错该是爱而不得之人。
一个人最痴情也不过如此了,与她相似之人都不能吃苦。
被爱之人是何等的命数啊。
都是生而为人,老天却能如此不公。
“好,我可以答应你”。
“姑娘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噙着淡淡的笑意,淡淡说:“帮我杀个人”。
“好”。
我更是吃惊:“你不问问是谁吗?若是知府大人呢?”
他也并未犹豫,认真说道:“是谁都无妨,今夜杀如何”?
我不知为何突觉好笑,忍也忍不住,看着他哈哈大笑。
眼前的翩翩公子周身尽是水雾氤氲。
“是知府大人的弟弟,胡建,明日一早我要全城都看见他的人头挂在城门之上”。
“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他轻轻摇头:“自是有仇有怨,姑娘可还有要我做的?”
“没了”。
他端起酒杯轻触我眼前的杯子。
我们各自一饮而尽。
“明日一早姑娘记得去城门查收,告辞了”。
他放下酒杯,飘然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我在吃惊疑惑中久久不能平复。
他必是皇室宗亲无疑了,那么盛京城又有谁能让一个皇室贵公子爱而不得呢?
在盛京最多的就是皇室宗亲,自是有更加权势熏天的。
此事与我也并无甚关系。
只是心里暗暗希望他能与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我这些日子得到的唯一一点善意,竟是来自一个陌生人,竟是因与一个更加陌生的人有关相似。
我一夜未眠,天蒙蒙亮之时,我迅速起身,要去往城门。
可我起身,就有一众官兵冲了进来乱翻乱找。
我惊斥:“你们找什么”?
我的首饰洒了一地,衣裳瓷器也在地上随意散落。
花瓶器具一时都是碎裂之声。
“抓反贼”。
一行六人,其余五人随意乱翻乱砸,为首的一人看着我一脸轻浮。
“反贼会藏在妆奁里,花瓶里衣裙里吗”我吼道。
那人轻蔑一笑,一脸色相,油腻说道:“旁的地方我们不知道,但百花楼姑娘们的裙底是能藏人的”。
“你,你们”我又羞又恼却无言以对。
“好了兄弟们”。
带头那人一句话,其余五人立即停手,屋内已是一片狼藉。
“百合姑娘,今日公务在身,改天再带兄弟们来好好瞧瞧你的裙底”。
众人瞧着我哈哈大笑。
我怒瞪着他们离去。
“本想着突然冲进去能看到花魁一丝不挂的样子,真是遗憾”。
“哈哈哈哈”。
笑声渐远。
我心下隐约知道应是与昨日的公子有关,或许他得手,那么官府查案。
他失手,那么官府也得查案。
我不再停留,跑至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