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为何说是从前,如今不是了吗?”
仁义说:“娘娘为何找她,她在娘娘回宫前便病死了”。
我惊呼:“病死?你确定?”
仁义认真道:“怎会有错,微宁是有脸面的宫女,宫里人都知道啊,娘娘为何会找她?”
我重锤了一下脑袋,真是蠢笨,为何此时才想到微宁,如今后悔已是晚矣。
“那去把张婕妤叫来,同样的不许停留,若有反抗直接绑了”。
“是”。
仁义听命挑了两个人同他一同去了。
我叫翠梅和碎文将承林带到别处玩耍,只独自一人在正殿等候。
张婕妤来时还算端庄,想是也不敢为难仁义。
我待她行了叩拜大礼,并不叫她起身开门见山问道:“微宁因何而死?”
她低着头却毫无畏惧,声音甚大:“回皇后娘娘,是病死”。
我轻笑缓缓说道:“张素雪,你可想清楚了,宜善公主不出几年便到婚嫁之年了,本宫这个皇后到时定会为她好生挑选张罗”。
张婕妤身子一颤,我心下满意又说道:“虽是庶出,好歹也是个大公主,去大漠做个王妃必能拉拢人心,为皇上分忧”。
“你……”张婕妤惊怒恐慌,却不敢言语不敬,只能无声的表示自己的不服。
我噙着笑与她对视,终是她先败下阵来重重叩拜道:“请皇后娘娘开恩”。
“那就说实话”我厉声道。
她惶恐道:“臣妾真的不知,臣妾也好生奇怪,那么康健的人,怎会突然一病不起,要了命去”。
看我不说话她又着急说道:“臣妾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微宁本就是皇后娘娘的人,做事自然会欺瞒张婕妤。
我失落至极,微宁这条线算是彻底断了。
我也不知为何事情已然明了却还想要弄个清楚。
大约我还是懦弱的不能相信是李铭沉所为,或者不相信李铭沉会毫无理由的杀了初月。
细细想来,此事我还是该感谢张婕妤才是。
若不是她冒雪前来诉说仇怨,我死也不会想到朱挽君那里。
“走吧”我失落道。
她跪着不肯离去,哀求道“皇后娘娘,宜善过去有对您不敬之处,臣妾定会好好说教,请您念在她还是个孩子……”
我闭眼扶额,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去。
她不敢再说,跪了“臣妾告退”轻脚退了出去。
有时我也不甚了解自己,好像任何事牵扯到李铭沉我便会糊涂,懦弱,拿不定注意。
我讨厌如此的自己。
夜里我哄着承林入睡,他打着哈欠却不肯闭眼,嘴上含糊的说:“母后别走,陪承林”。
“好,睡吧”我拍着他轻声说。
碎文满面愁容进来,想是又有事要说,我指了指承林做了禁声。
她眉头深锁,站立不安。
好不容易承林睡着,我揉着自己酸麻的胳膊出了承林的寝殿。
“娘娘,不好了”碎文着急跟在身后着急说道。
“何事”我边走边问。
“玉婕妤从我们这出去便见红不止,性命垂危”。
我停下脚步皱眉问:“为何如此?”
碎文愁容更甚:“喝了与您同样的汤药”。
我心惊问道:“谁让她喝的?”
我深知那药性有多烈,有多伤身。
碎文眉头紧锁不开,恼怒道:“她说是自己喝下的”。
也不怪碎文恼怒,出了星月宫便灌了自己不能生育的汤药,若说不是受我逼迫,我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