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竭尽所能的对碎文不好,非打即骂。
我越是骂她她越是欢愉。
我实在做不下这场黑脸戏。
我身体也是不争气,连打骂一场都会耗尽力气。
碎文被我骂过笑嘻嘻的扶我坐下道:“娘娘,奴婢来时偷偷带了菜籽,这就去院子里种下”。
我头晕,没有心力再理会她。
只听到她在院子里抡锄头的声音,我待精神好些出去看她。
只见她正挽着袖子,裙角绑在腰上顶着太阳熟练的挥着锄头。
看我出来朝我说道:“娘娘,今天日头不错,您在院里坐会儿”。
“需要帮忙吗?”我问道。
碎文身子一颤,扔了锄头就朝我跑过来。
她眼含热泪跪在我脚边却笑道:“娘娘……您不赶奴婢走了?”
我将她搀起来:“只是你得答应,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需得先自保,不许管我,你一定要让自己活下去,你答应吗?”
“奴婢答应,奴婢答应”碎文脸上挂着泪珠点头如捣蒜。
她自己抹了把眼泪笑:“奴婢去干活,您坐在这廊下,我们还可做个伴说说话”。
我点头在廊下的贵妃软榻上坐下,看着碎文。
碎文时不时会回头朝我笑,她已三十多岁,此刻却如少女般,竟还有几分娇羞。
“娘娘,这是小青菜,长的快,不用多少时日我们就能吃到自己的劳动成果”,碎文朝地上一排排的撒着菜籽。
“我还是第一次见人种菜”。
“娘娘,您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这仗菊都不如您好看”碎文停下里看着我。
我抚了下脸颊,竟不自知有了笑脸。
碎文撒完菜籽净了手,边擦拭着走过来边说:“娘娘,后日八月初四是初月娘亲的祭日,宫里不许私自烧纸钱,奴婢便在佛前贡香祭拜吧”。
我甚是惊讶道:“初月的娘亲哪是八月初四,是冬日腊月啊”。
碎文也不似原先那般拘礼,席地在我脚边的台阶坐下道:“是八月初四啊,那日奴婢去佛堂放贡品果子,看到初月跪在佛像前,说今日是她阿娘的祭日”。
我更是惊讶:“初月在王府十几年都是腊月祭拜啊,这我也不会记错,你怎的会还记得那日是八月初四”。
碎文坚定道:“奴婢会连冬夏都记不清吗?是八月初四,奴婢的家乡八月初四是占羊日,恭迎灶神回民间的日子,您忘了那日您还问我,为什么不是祭灶日拜灶王爷,奴婢还说今日是迎灶王回民间的日子,与祭灶日不同”。
这么说来我是有印象的,因我从未见人夏日祭过灶王爷,便好奇无意问了嘴。
如果初月的娘亲祭日是八月初四,初月为何要说是腊月。
“初月当时说了什么,你细细说来,尽量一字不漏”。
碎文仔细思索,断断续续道:“娘,今日是您的祭日,女儿都不能光明正大为您烧张纸钱,女儿不孝……女儿该怎么办……她听见我进去,只抹了眼泪不再说,与我闲话几句就出去了”。
“奴婢只当她说的不能光明正大是因在宫里,现在照娘娘这么说却是她故意偷着祭拜的”碎文亦是满面疑惑,细细分析道。
我仔细回忆,初月确实每年的八月初都会跑出去一天,具体哪天我也记不清楚。
她平日又爱跑出去玩耍,我从不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莫不是她每年八月初四都去祭拜娘亲了?
那我与初月情同姐妹,她为何不如实相告?
为何与初月有关的事物都越发奇怪,让人想也想不通。
“娘娘,会不会冬日腊月是她爹的祭日,八月初四那日她确确实实拜的娘亲”。碎文又道。
我坚定道:“不会,她每次祭拜我都在侧,是娘亲”。
“嘶……”碎文发出惊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