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回了手,忍不住笑道:“好歹是你的嫔妃,你这样说,司徒昭仪知道了,不狠狠找你闹一闹”。
“原是她活该,平日飞扬跋扈,哥哥做了镇国将军,跋扈更甚,是该你这种更跋扈的人给点教训”,李铭沉一脸憋笑。
我思忖了好一会才发觉他竟是在笑骂我。
我并没有提张婕妤一事,我在等着他亲口告诉我。
即使他知道我已经知道。
夜里,我已经睡下,李铭沉才回星月宫。
他躺在塌上便过来抱我,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
我也顺势蜷缩在他怀里。
“青榆,你怎的不责怪我?”他拥着我轻声问。
我知他是说张婕妤一事:“既已发生了,我既不是真的想与你决裂,那闹一闹又有何用呢,还不是像上一次一样得妥协,得服从,得认吗?”
“青榆,你不会是不在意我了吧”李铭沉抱我的手紧了又紧。
“自然不是,我只是把你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我知道你的难处,我理解。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情谊,我相信”我说的情真意切,绝无虚言。
李铭沉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我在他怀里点头。
“只是,张婕妤这一胎可否交给若菊抚养?”我率先扰了我们这份清净。
李铭沉疑惑:“她若想抚养,大可来求你抚养承琪啊,这张婕妤只比她低了一个位份,生产之后位份进一下,就是同级,按规矩她是不能抚养的”。
“那就封个妃给若菊”我说。
“若想要孩子,抚养承琪不行吗?”李铭沉有商有量的说。
我不想再与他商量,便说:“杜才人,人品习性我看都不错,又没家室可倚仗,在宫中甚是寂寞可怜,可张素雪不同,为人心术不正,也教不出什么好孩子,她已育有一女,我看那宜善公主,被她教的甚是讨厌,这一胎给若菊抚养,我也能一同教导”。
李铭沉只暗暗思索,不理会我。
我有些不悦便直接说:“我就看张素雪讨厌,不想让她随心,是让她随心,还是让我随心,你看着办吧”。
我说罢自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李铭沉思索了一会又过来拉扯我,说:“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给你处置”。
我佯装睡着,不理会他。
李铭沉稍用力在我背上拍了一下,说:“你要再不转过来,我可要变卦了”。
“哼”,我自躺着不动。
“治不了你?”李铭沉稍用力,把我整个人掰了过来。
我也顺势来紧紧抱着他。
我想我心里已经彻底接受了若菊。
就如那日在灵堂上,闻青柏一句:“我也希望死的是我”。
这话让我震撼,足够抹掉他在我心里的种种不是。
我们毕竟是血亲,从未有过深仇大恨,却有着希望儿女顺遂的同一个父亲。
第二日我竟一觉睡到午后。
我悠闲的用过午膳后,宣了仁义让她去找若菊过来。
仁义回来时并未带来若菊,仁义说:“闻昭仪并未在长乐宫,长乐宫的宫人说昭仪娘娘去了张婕妤的甘泉宫,奴才留了话。待昭仪娘娘回宫便来星月宫请安”。
想是她去探望张婕妤,我也没放在心上。
只把心思放在与因草学做珠钗上。
学了这些时日,我对自己的成品很是满意。
给这些个殿内丫头一人做了一只喜鹊珠钗。
我正扶在案几上埋头思索着珠钗的新样式之时,若菊竟没让人通报,一阵狂风般冲了进来,只失魂落魄的大喊:“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我看她珠钗凌乱,满脸惊慌泪痕,毫无仪态,抖着身子,如中邪一般。
便不自觉皱眉道:“你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