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
“不敢就闭嘴,有洪水就去想治水的法子,滚”,李铭沉说。
“是,臣等告退”。
我待他窸窸窣窣的退了干净,才算出去。
李铭沉看到我,铁青的脸上才算展了笑颜。
“看,我说吧,已经有人把你当昏君了,哈哈”,我把玩着他案上的砚台。
顺手磨起了墨。
“你都听到了?”李铭沉问。
“是啊”,我笑着说。
“别跟这些老匹夫一般见识”,李铭沉没好气的说。
“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我是有我哥哥的事来问你”,我说。
“可是昭国之事?”李铭沉问。
“嗯嗯”,我边认真磨墨边点头。
“哼,提到这个昭国我就来气,先皇就是对他们太仁慈,即使他们求了和,还是让他们画地为国,现在新皇韩熙玄登基,立马好了伤疤忘了疼,连连犯我边境,我已经派人前去警告,如若再犯,我大齐大军必定南下,我可不像父皇那么好说话,必定让整个昭国分崩瓦解,划做我大齐的疆土,那个新皇连个王都不会封给他”,李铭沉越说越气。
我说:“就是说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他们不再犯大齐边境,哥哥就不用出去打仗了?”
李铭沉说:“自然,毕竟我也不想打仗,百姓更是不想”。
希望事情还有转圜。
只是眼下因为连日天灾,太后听了占星馆的建议,让李铭沉去泰山祭天。
时间定在四月初十。
平日这种大事都要皇后陪同,只这次占星馆说女人乃至阴之物,怕与皇帝的纯阳之身相克,哪怕皇后都不行。
李铭沉便只定了带几个宗室陪同,哥哥带亲军护卫。
眼看四月初十近在眼前,我一天比一天焦虑。
自我进宫以来,我们还从未分开过,只在除夕之夜他去了皇后宫里。
只一夜我便夜不能寐,更何况这次去泰山要五天之久。
李铭沉好像比我更加不舍,他甚至想让我扮作男子随亲军随行。
只是太过荒唐,被哥哥给拒了。
哥哥还特意交代我,事关国运,让我万万不可胡来。
我算是被哥哥唬住了,连夜绣了香囊,塞了我平日用的熏香让他随身带着。
初十一大早,我去宫门口送他时,众嫔妃已早早在宫门口等候,因若菊还在养病,便只缺了她。
哥哥带了一大队的亲军,远远的向我微笑点头,整齐划一气势恢宏,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便是皇家风范。
随行的并无内官宫女,我实在担心他没人照顾,便说:“起码高捷应该带上吧,也好照料你”。
“看皇贵妃说的,内官可不算男人,去不得的”,司徒昭仪说。
我与李铭沉都没理会她。
李铭沉又交代了皇后几句,最后轻声在我耳边说:“好好照顾自己,我会非常想你的”。
“我也是”,我说。
直到一整个军队连烟尘都看不到后,皇后说:“众位都回吧,皇上不在宫里,众位妹妹还要照顾好自己”。
“看皇后说的,就像皇上在宫里我们能看的到一样。”张贤妃讥笑一声。
皇后剜了她一眼。
我不想理会众人,便走在了前面。
张贵妃又追过来说:“皇贵妃这是瞧不起我们众姐妹?竟敢走在皇后前面”。
“张贤妃,皇上临走前交给我们娘娘一幅画让她临摹,我们娘娘这才急着回去”,碎文伶牙俐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