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星月宫得时候李铭沉已经在殿里等我。
红年正在布着膳食。
我进殿内,碎文解下我的披风,李铭沉去拉我的手并笑说:“嗯,小手暖呼呼的”。
我坐下来嗲怪的说:“我今天才知道这斗篷如此珍贵,早知道我就不会穿出去了”。“这些白狐能让你取暖是它们的福分”,李铭沉说。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似恭维又似讽刺。
碎文红年和高捷在殿内伺候膳食,初月不知又跑哪去了。
用过膳食,我们俩携手去往西暖阁,我摆弄着初月刚摘回来的梅花。
他看着我,时不时的还会搭把手。
一大捧梅花插了三瓶之多。
我笑着说:“这初月做什么事都贪多,这梅花今天插一瓶,明天再插一瓶不好吗?”
李铭沉说:“初月刚进宫竟能找到梅园?”。
“定是拉了别人带路又做苦力帮她抗这些梅花回来”,我说。
李铭沉敛了笑拉着我的手说:“你今天去长春宫可有人为难你?”
“我位份在她们之上,谁敢为难我,只是,只是我很不喜欢她们”,我实话实说。
“不喜欢以后就不见,以后在宫里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他说的笃定另人安心。
“只是,午膳前,你要去给太后请安,你可愿去”他又说。
去给太后请安,还用问我愿不愿吗,我敢不去吗?
“知道啦”我说。
他拿食指戳了下我的额头说:“我会陪你去的”。
我瞬间喜笑颜开。
高捷把走着给搬到了西暖阁。
他批着折子,严肃清冷,不怒自威。
我找了本诗集陪着他。
幸福的时间短暂而又安逸。
快到午膳时,我们俩便分别乘了步撵去往太后的慈宁宫。
刚走近便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道,听说太后素爱礼佛,人也和善。
慈宁宫得用度极为端庄简扑,却也不失大气华贵。
她已贵为太后,自不需用奢靡来装饰自己。
院子别致安静,每个人都低头干着自己的活计。
看我与李铭沉进来,才纷纷跪下扣头。
太后穿着褐色金丝大氅坐在暖阁的矮榻上。
那脸简直出尘若仙,头发黑如缎墨,长眉入鬓,眼似星河,脸色有些苍白,却更显得仙风道骨。
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比李铭沉大不了几岁。
我暗暗惊呼,怎会?怎么显得如此年轻。
我真的生平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想到了土鸡一词,当然,是形容自己的。
按理说我第一天请安是应该在正殿行大礼的。
待我与李铭沉双双请过安,我真准备行大礼的时候,太后身边的老姑姑把我搀扶了起来,太后说:“不必行大礼了,哀家没有在正殿见你,就是想免了大礼,请了安就行了,坐吧”。
我看向李铭沉,他笑着说:“母后都这么说了,坐吧”。
我坐在了李铭沉的下首。
感觉太后很是和善,只是难免有皇家的威严在,让人有些紧张。
“你小的时候哀家见过你,还抱过你呢”,太后笑说。
“是吗?臣妾怎的不记得”,我说。
“你那时小的很,还在襁褓里,自然记不得事,哀家看你生的俊,还想要了你来做儿媳妇,可问了才知道,你可是闻家的京城第一贵女,身份尊贵异常”。太后语速很慢,倒是和蔼。
听她说话真心也并非讽刺。
“如今母后也是梦想成真了”李铭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