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赟是清远军,自然是站在韩仑这个自己人一边的,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若近日韩仑真的打杀了韩昆,韩家可就真的散了。
这个世道,总是讲究家和万事兴的,堂兄弟与亲兄弟有什么不同,韩仑年纪小,做事冲动,到了老了是要后悔的。
邓赟拉架,完全是为了韩仑好。
不过,刚刚与韩仑有来有往的人是韩昆?
邓赟后知后觉,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韩昆,似乎从今天开始,这小子就完全不一样了。
邓赟楚州军少主出身,韩悦猜得到的,他也能想到,难道韩昆是疯将军的人?邓赟倒是不怀疑这雾珠来源是郭将军,若韩昆是郭将军心腹,才能得到雾珠,若他得到了郭将军赏识,也就不会被丢在应州府,直面疯将军了。
韩昆也不傻,如何不知道自己暴露了。
“邓将军明鉴,我这军阵不是来源于郭将军,也不是疯将军,而是——”说道此处,韩昆语塞,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
若要说清楚一切,就不得不提那碗让他伤了的脚恢复的灵药,那灵药不但治好了他的腿,还让他拥有了常人没有的勇武。
否则,韩昆也不敢去从军,本想用这上天给予的天赋,为家人争得一场富贵,没想到他还没有在郭将军面前出头,郭将军就弃城而逃。
邓赟倒是没想到韩昆脑子这么不好使,尽说些一眼就可以看破的谎言,不是郭将军和疯将军,还有谁能给出雾珠?
韩大嫂看着邓赟将军对自家儿子的恶意越来越明显,而韩仑也是一副置身事外,撒手不管的模样,下意识将目光放在自家夫君身上。
没想到韩仲琼居然很平静的转了目光,不看她了。
这是等着韩昆被带走,继续回书房休息的意思。
韩大嫂心中一片凄凉,脑子没有今日这刻清醒,这一切既然是她做出的,早晚要由她来还,韩昆只是个孩子,他知道什么。
所有人都不愿保护她的儿子,那就由她来。
韩大嫂一步步走出来,拦在韩昆身前,对着邓赟跪下,哭求道:“求大人饶过我儿,这都是我的罪孽,当初偷了侄儿献给无生老母,求她老人家保佑我儿,我儿才能不药而愈,还拥有了神力,这与其他大人们无关啊,我儿早就改邪归正了,不要杀他,要杀就杀我吧,我罪孽深重、鬼迷心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罪孽啊!”
韩二嫂一时如遭雷劈,她的山儿,她的山儿是大嫂抱出去的,那韩氏王朝的人到底有没有接到她的山儿?
“之前山儿差点丢了也是你做的,对不对!你鬼迷心窍,我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韩二嫂实在太过激动,一时居然闭过气去,吓的韩仑赶紧去找大夫,一场兵荒马乱,这才安置下来。
待韩二嫂服了药,邓赟才将韩仑拉在一旁,好心提醒,“这事居然涉及到了白莲会,怕是不能善了,你那弟弟小山怕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