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看着面色严肃的督军,忍不住笑的畅快。
“这南河的水可深了,想必有人比本将军更不希望李氏王朝的援军至,这点就交给他们操心吧。”
原该早早到的李氏王朝援军,到了今日还未至,那就是南河守将的能力了,他能阻拦一时,想必也能阻拦更久。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他们都想与对方好好交手一回,这种跳梁小丑,还是早早退场为好。
涧水。
水寨四处都是一副忙碌之景,自从徐先生宣布他们要去攻打九横山后,大家都振奋了,若是能拿下九横山,他们可真成了一方势力。
他们可不知地,两位当家都想的是输,毕竟打仗哪有冲着失败去的。
底下人不知道上面的谋划,小陶可是明白人。
这戏要唱的好,得大家伙儿都搭台子,只要声音够响,故事就真。
“大当家,我们这是不是要进城当官了,以后我的要求也不高,当个你的副将先锋什么的,只要不分开便好。”
秦把头也高兴,走到今天这一步,终究是看到些希望了,也算对得起他这些年的不曾放弃。
看着眼前傻乐的小陶,他仿佛看见了十几年前的自己,这大概也是他偏宠小陶的原因吧。
“大当家,我们在山下压上来一个将军,说是您的故人——”
秦把头没想到与周邕会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
“秦哥,见了故人,怎么也不问声好?”
周将军倒是不见外,似乎十几年的分别,不曾让他有了生分。
“当年大帅乃是抗元英雄,你却早早投了害死大帅的敌人,有什么资格与我称兄道弟?”
秦把头与周将军的旧交情,就不得不扯到十几年前的旧事。
他们曾同在一个帐下听令,也曾在战场上交付后背,可岁月匆匆,这次相逢,一个是水寨水匪,一个是朝廷将军,人与人的际遇实在难以界定。
哪怕周邕是在大帅兵败后被俘,不得已当了降将,秦把头也不愿在当他是兄弟。
“秦哥,你又何必如此,当初为大帅冲锋陷阵,我周某人何时怕过死。后来大帅因那女子色令智昏,我也不离不弃,若是大帅不死,我仍旧是抗元先锋——”
“够了!”秦把头手中长枪一转,枪头直指周邕咽喉,“你居然敢污蔑大帅,是,当年大帅身边的确有一珍重之人,可她也是我们的袍泽,当初本就不该将那份重担放在身为弱女子的她身上,可她不但接下来了,还做的很好。
若不是被大帅拖累,她的节气馆如何能分崩离析,成了现在的四季馆。
周邕,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她大度有气节,也不是你往她身上泼脏水的借口。”
四季馆虽然是可以与十二重楼、月轮等相提并论的大势力,但与其他势力相比,崛起不足五十年,从一无所有到问鼎巅峰,四季馆只用了不足五十年,由此可见,当年创立这个势力的人,是何等惊艳的人物。
这样的四季馆并不是他们最辉煌的时候。
就像是一个国家,最人才辈出之时,便死它崛起之时,四季馆的前身是节气馆,又名二十四桥。
当年如是姑娘从一介青衣,慢慢发展出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她的手中几乎掌握了中原大半的经济,商人做到她这个份上,已经不比秦时巴寡妇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