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被吵醒的,我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小姑娘双手抱怀,在地上躺着的两人身边挨个儿转了一圈儿,口中啧啧出声:“这也算女人?长得也太丑了吧!胡三儿啊胡三儿,你没事儿惹我大师兄干什么?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回吃苦头了吧?该!”
胡三儿这会儿也缓过点劲儿来了,咬着牙起身,哭丧着一张脸对小姑娘道:“四当家,小的实在委屈,想着这人无缘无故闯进咱们寨子,指不定是安的什么心呢?这才苦苦劝说大当家的不要留活口,以免徒生祸患,谁知却因此得了个这样的下场!”
“你胡说!明明是你非要说什么将人交给你们......”矮胖之人实在不愿说出那些龌龊之言,生恐脏了小师妹的耳朵,只得将后半句话生生咽了下去。
胡三儿一见果然如此,急忙道:“我知道大当家一向看我不顺眼,觉得我总为四当家办事抹了您的面子,可您和四当家都是咱们寨子的头领,得了吩咐,我不也得分个轻重缓急挨个儿去办吗?又不是有三头六臂,我哪知稍微耽搁些您就记恨上了呀!”
“你?”矮胖之人气的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嘴里呼呼喘着粗气,一时说不出话来。抡起手中的板斧就要冲上去砍人,吓得胡三儿滋溜一下窜到了小姑娘身后,用惊惧得口吻低声道:“四当家救我!”
此时地上早已苏醒过来的夏绵绵正缓缓挪动身子,企图趁着热闹逃出去。想法是挺好,可惜......
她刚走到寨门的位置,身后一阵劲风袭来,衣领就被人抓了个正着。紧接着身子便腾了空,眼见着越过前面两进院子,直接到了最后一排屋舍门前。
“阿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吵吵嚷嚷的。”一位身材伟岸的中年汉子背上披着件外衣站在厅堂门口,用手握拳低低咳嗽了两声,沉声问道。
拎着夏绵绵的小伙子将人放下,双手比划了一阵。中年人见了,转头看向她。“姑娘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可否知道这狼王寨是什么样的地界?”
连番折腾下来,又是受伤又是各种被摔的,夏绵绵早已疼的没了力气,勉强回道:“小女子遭逢劫难,无处可去,是蒲云海蒲大侠让我过来找寨主大人的。说是与您有些交情,冲着他的面子,也许会准我在此暂住,噗......”话说到一半,夏绵绵便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模样狼狈至极。
中年人皱着眉头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道:“你说是姓蒲的让你来的,可有什么信物?”
“信物?”夏绵绵抬手抹了把嘴角残留的血迹,眼中现出了绝望之色。
“师父?”
“师父!”
一矮胖,一娇小,两个人影迅速赶了过来。
“阿憨,你怎么看这件事?”中年人首先对着矮胖之人问道。
“回师父,徒儿想着她既然能摸到咱们山寨大门处,断不能放她离开,但是留是杀,还需请师父定夺!”阿憨双手抱拳,躬身行礼,态度极为恭敬。
“为何?难道这种小事也需要我来裁断吗?那要你这个大当家又作何用?”中年人语气渐冷,隐隐透着威严。
阿憨额上眼看着就见了汗,强自镇定的道:“师父有所不知,这姑娘来时口口声声说是要见寨主,徒儿怕真是有什么内情,这才想着先关进柴房,等明日一早再过来向您请示。”
“扑通”一声,夏绵绵终是支撑不住,身子瘫软下去,嘴唇隐隐泛白,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
“师父,这......”阿憨指着地上的人影,为难的道。
“唉!先给她找间空屋住下,幺儿你去帮着止一下血,关于此人身份的问题,待以后求证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