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明镜高悬”四字匾额高悬顶上。
换上一品官服的御史大人已经正装坐在三尺公案之后。
杜如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回县衙,就会遇到提前到来的御史大人。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御史大人见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命左右将他拿下。
“大人,不知下官犯了何事?”杜如许强撑着笑脸问道。
张御史没有回答他,而是道:“带人上来。”
杜如许皱着眉朝后看去,然后就看到一个让他面露惊惶的人走了上来。
“草民张和,要状告樊城县令杜如许买凶杀人,害死我妻,还下毒谋害我女儿!”张老板一进来,就声泪俱下地状词说了出来。
杜如许吓得连声喊冤:“大人明鉴,下官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一切都是他在污蔑我!”
杜如许以为这样说完,张老板一定会和自己争吵,谁知张老板竟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对着御史大人道:“大人,草民手里有证据,能证明杀死我妻子的就是县衙的人!”
“将证据呈上来!”
御史大人一声令下,就有人将半截箭头递上了御史案头。
“箭头上有个‘樊’字,正是樊城官兵使用的弓箭!”张老板激动地说着。
负责核对的官员,告诉御史:“确实是樊城县衙中的东西。”
张御史看向杜如许:“杜如许,你可有辩解?”
杜如许回过神来:“县衙中的兵器曾、曾失窃过,所以并不能证明是下官派过杀害丈人。”
“闭嘴,我不是你丈人!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张老板朝杜如许狠狠唾了一口。
“安静,公堂之上,不得胡来!”御史大人手中惊堂木一拍,满座寂然。
“大人,草民还有证据!”
张老板目光扫了一眼旁边坐着喝茶的江都督,一咬牙喊了说来:“草民就是撞见杜如许这畜生与那边那人的奸情,才被他们追杀,直至害死我妻子!”
江都督的手一动,一双厉眸利箭一样射了过来。
季暖和叶寒时刚刚在季文御的帮助下进入大堂,就听到杜如许厉声呵斥:
“大胆张和,我看在你是我妻父亲的份上百般容忍,你为何要得寸进尺!你污蔑我就算了,为何还要牵扯到我义父身上?这般滑天下之大稽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以为有人会信吗?”
杜如许说完,朝着堂上的张御史磕了一个头,然后站直身子,义正言辞地开口:“请大人明察,下官绝没做过张和口中之事,还请大人严惩这污蔑朝廷命官之人,还下官一个清白!”
季暖被这人的无耻震惊到了,正打算开口揭穿他,就被身边察觉到她意图的少年抢先一步。
“在那之前,杜大人恐怕应该先向御史大人解释一下身上的伤痕才行吧。”
叶寒时一句话让堂上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这个陌生的俊美少年身上。
“堂下何人,你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叶寒时松开了握住季暖的手,坦然往大堂上走去:“在下叶寒时,雍州人士,几日前也曾和张老板一般,意外撞见了这位县令大人和江都督的丑事。”
“你胡说八道!”杜如许激动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