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时一早就有了猜测,所以听到陆恒渊的话半点不惊讶。
尽管如此,演戏就要演全套,他还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梅娘,这怎么可能是梅娘?”
陆恒渊却是激动地说:“我不会认错的,这女子和我的梅娘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鼻尖上的那颗痣都一模一……”
陆恒渊的声音就戛然而止,看着叶寒时问:“世间可能有人连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的吗?”
“自然是不可能了。长得像的也许有,但是这些细节特征又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叶寒时平静地说。
可陆恒渊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梅娘,她没有死?”
最后一句话刚一说话,他就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咳嗽。
管家下的忙上前喂喝参汤,劝老爷不要激动。
陆恒渊却挥开他:“你是在哪里看到梅娘的?难道我那天在街上看到的女子就是她吗?我并没有眼花……”
陆恒渊的话让叶寒时察觉到一股不对劲:
“陆老板曾经在街上见过这与梅娘长相神似的女子吗?什么时候的事?”
陆恒渊喝完参汤后已经好了些,闻言道:“是我才到雍州的时候,才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神似梅娘的女子,我一时忍不住就追了上去。只是可惜,我追了没一会儿就甩掉了……”
他说着又是一阵叹息,却又听到少年问起:
“那一日,陆夫人是否也在你身边?”
陆恒渊点头:“我与夫人同来雍州,自然在一起。”
“原来如此……”叶寒时低声说着,心底的棋局几乎已经要完成了。
他看向陆恒渊:“冒昧问一句,陆夫人可是擅武?”
陆恒渊微微睁大眼睛,“听岳母说过,夫人幼年时体弱,所以找了师父在家中学打拳。不过打拳没太久,她觉得太过粗鲁便没学了,倒是跟着她大伯学过弓箭。你问这做什么?”
“来时听说夫人又生病了,有些担心随口问问。你也知道,练武的人身体会好些。”叶寒时面不改色地撒谎。
“这样啊,”听到妻子生病了,陆恒渊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似乎只关心一件事:
“叶兄弟,这女子在哪里,你可知道?我……我想与她见一面。”
问这话的时候,陆恒渊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这早已在叶寒时预料之中,所以也不惊讶:他点头:“知道,若是陆老板想要见她,我可以替你安排。”
“真、真的吗?”
陆恒渊眼底闪过惊讶,却又不敢相信好运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那一刻他心情极好,甚至于都忘记了儿子的事。
和陆老板约定好时间,叶寒时便离开了。
而他才刚走,老爷“病好了”的消息就传到了陆夫人的院子里。
陆夫人让人将水端走,看着负责传消息的遇害,眉头皱的很近:“你说什么?老爷子今日的心情极好,还要沐浴更衣,嘱咐了下人准备马车?”
小丫环被主人那狰狞的眼神吓了一跳,听到这个问题忙低下头:“是、是的。老爷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