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暖再一次听到安梓兮的消息,是有人在肮脏恶臭的下水道边上,发现了衣不蔽体的安家大小姐。
彼时她身上青青红红,满是暧昧的痕迹。
于是在安家派人将女儿接回去那没多久的功夫,关于“安家千金被土匪论暴”的消息,便快速流传起来。
在很短的时间里,甚至传到了季暖耳朵里。
“假、假的吧?”
季暖手里的话本掉下来了,看着传话的小青,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虽然也恨极了安梓兮,但是从来没想过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她。
和她有同样反应的,还有安梓柔。
“大夫怎么说?”
安梓柔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去看安梓兮,那个女人一向看不惯她,若她此时过去,恐怕只会更加刺激她。
汀兰低着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安梓柔差点想动手捶她:“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拔了你舌头!”
汀兰一抖,虽然开口了,声音却依旧微若蚊音,让她差点听不清:“大夫说……小姐……”
“说什么?你大声些!”安梓柔忍无可忍拧起了汀兰的耳朵。
“疼疼疼,小姐我说!”
汀兰眼睛飙泪,这下子也顾不得害羞了:“大夫说小姐是经过太激烈的房.事,身体承受不住才晕倒的,好好休养会没事的!”
她的声音落地,房间里安静的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安梓柔脸上的表情交错变化,好一会儿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她怎么不干脆死了?”
汀兰抬头看着她,不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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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安知府在大女儿院子里守了一会儿,大夫一离开,他也走了。
一出来,他便朝身旁的阴森师爷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丫环原本想要请老爷进去的,可是还没走近,她已经离开。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又慌又怕,心中不住地念着:芷心姐姐,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小姐是无辜的。”
木师爷面无表情地说。
“我当然知道兮儿无辜,可是她如今这样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外人会怎么看我?她以后也嫁不出去了啊!留在府中只回弄污我安家的名声!”
木师爷眼睛闪了闪:“大人慎言。”
木师爷的提醒让安知府勉强回神,将一肚子的话忍到了书房,等关上门才开始大倒苦水:
“我不是不疼她!但是发生这种事,我也没有办法啊,谁让她不听话非要去招惹季家害得我被季慎之那个疯子给盯上了。不然我又怎么会不救她?她可是我的嫡女,我的骄傲!我也不想她变成这样啊!”
安知府悲痛地说着,一心沉浸在自己“委屈”中的他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师爷眼底滑过的不屑嘲讽:
即便这时候,还一心想着维护自己,真不愧是主上挑中的人,果然够卑鄙无耻。
等到安知府说完了,他才慢慢开口:“既然如此,不如大人帮一帮小姐解脱,再借此嫁祸到季家人头上……两全其美,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