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如蝉般,被盛夏打破了宁静,又被雷雨摧毁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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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1组,请排队准备面试。”工作人员喊道。
会堂里只剩下零星考生。此时,一位女生递了一枝水给钟离。
“你从早上等到现在晚上,又没有吃过东西,喝点水吧。”女生说。
“谢谢!”钟离内心既感激又感动。
“不客气!希望能在学院再见。”女生说完便转身去排队,只见她梨涡浅笑,以她的美貌足以跻身美人之列。
但现场就已经有过千个像她一样的女生。
春雪学院就是要在近乎厮杀般的竞争中筛选出品、韵、才、色皆为上品的璞玉。
另一边的面试室内,
“有合心的人选吗?董事长。”西装男问。
只见齐午双手握着拐杖,稍稍把头一侧,没有理会,气氛尴尬至极。
另一位考官马上圆场说:“每年到贵公司实习的学生毕业后都成了各公司的争夺对象,敝学院也全赖董事长才增色不少啊!”
“还剩多少人?”齐午依旧没打算回答。
“还有最后一组。”工作人员翻查完资料后答。
“让脸上有胎痣的女生独自一人面试。”众人目光集中在齐午身上,似是不解他这样的目的。
“好!”工作人员正欲离开。
“慢着!慢着!把刚刚那个稍为好看一点的女生留下来,叫她一会在门外等着。”齐午急急喊停了。
众人更加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到底在盘算什么。
在面试室外,
“对不起!董事长吩咐,你要独自一人面试,请稍等。”工作人员略带抱歉的说。
钟离的眉头微微一皱说:“好的。”。
她已心知不妙,但无奈只能兵来将挡了。
“最后一位。”工作人员说。
“一会那个面试生,请毫不犹豫地刁难她吧。”齐午说。
“吓?为什......”众考官刚想问道,钟离就已经进来了。
经过比漫长更漫长的等待,终于轮到她了!
钟离由鞠躬至坐下,皆是仪态兼备,无可挑剔。
“请你自我介绍一下吧!”考官说。
“不用了!不都写在履历表了吗?直接问问题吧。”齐午双手握着拐杖置于胸前,压逼的气场甚至让考官也喘不过气。
另一位考官问:你觉得现在电影体制有.......”另一位考官问。
“这算什么破问题?”齐午重重的拍桌怒吼。
真是旷世奇观,齐午此举震惊了所有人,让气氛进一步跌到冰点,一众考官都不敢发言,生怕会被再次责骂,但见钟离处变不惊,依旧微笑迎人。
其实,刚刚那另一位考官本来想缓和气氛,从题目表中选了一题比较困难的问题。但他们始终猜不透齐午的心。
“你有想过整容吗?”齐午眼神锐利,似是要开始发起攻势。
这个敏感的问题,让气氛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状态,这等同间接歧视,亦有失考官与其董事长的身份。
“没有。因为我很珍惜这胎痣带给我的一切。”钟离目不斜视的答道。
“所以......你觉得自己美吗?”齐午继续追问。
一场面试的攻防战正式拉开序幕。
这道问题难于考生进退不得,是则自大;否则自卑。
钟离不慌不忙说:
“世人甚爱牡丹,有人独爱菊,我则似是莲花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总有像周敦颐一样的人垂爱。我是丑与否,也决定于观赏者的审美观罢了。”钟离从容对答,而且辞锋利害,考官亦不禁拍案叫绝。
她以周敦颐的爱莲说去比喻世间女子,牡丹为世俗美女,菊为气质出众者,自己则如莲花般灵魂皎洁清雅,丑与美也只是各花入各眼。
齐午微微一笑,接着再反问:“那你用齐刘海挡住你的胎痣,岂非你对自己的外表没自信的表现?”
这个年过半百的人果真能单凭细节就揣摩人心,轻易便踏进别人心理的软肋,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两人霎时间相顾无言,正当大家以为钟离会反驳时,她竟从口袋中拿起了发圈,把头发全部束起。
然后,昂首直视,如此一来更胜千言万语。
钟离再补充道:“本来刘海就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但竟让评审们产生误会,实是我考虑不周。”
最后她微微点头,示意抱歉,以退为进,反让齐午不能穷追猛打。
齐午哈哈一笑,笑声低沉又略带轻浮。
他看了看履历表后,又接着说:“噢!会作曲、填词、跳舞......还有,你高中时是话剧社社长,对吗?”
“是的!”钟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