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
不不管什么事儿,到了“应当”这一步,就不是发自内心了。
……
等到到了宫门口,弘昼和弘历下了马车,宁樱先去后面马车扶着乌拉那拉氏下车。
乌拉那拉氏脸苍白的像一张纸一样,歪在奴才们肩膀上,下了马车,等到站稳了,宁樱安慰她道:“王妃,马上咱们就进去了,再忍耐一下。”
乌拉那拉氏没说话,沉默了一下,忽然又快速又生硬地道:“你操劳了。”
宁樱伸手扶着她,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便是一顿。
她抬眼望向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却已经将眼神避让开了。
……
宫门口,早就已经有专人候着,加上有苏培盛陪着,众人才刚刚走了几步,宁樱转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弘历。
两个孩子反应过来了。
弘历立即伸手就用袖子揉着眼角——眼泪揉不出来,于是硬生生咧着嘴,做出一副悲痛的模样。
好伤心,好悲痛。
弘昼却是装都装不出来,硬生生用袖子捂着脸,微微垂下脑袋,将自己半边身子遮掩在哥哥背后。
宁樱抬起头,望着眼前气势雄伟的紫禁城。
穿越过来的这些年,她每次进宫,都是以客人的身份进入。
盛装华服,诚惶诚恐。
而这一次……视角却完全不一样了。
宁樱轻轻地吁出了一口气,
……
才没过几道宫门,弘晖已经出来迎接她们了。
两边相互见面,都只觉得分外亲切。
弘晖和弘昐一起,也就是前后脚刚刚被接到了宫里。
“额娘!”弘晖眼皮倒是真的又红又肿,一看就能看出来是哭了挺长时间的——眼珠里也全是红血丝。
这是装不出来的。
毕竟他是康熙最喜欢的孙子,康熙又曾经带着他在身边,形影不离好一段日子。
在那些日子里,祖孙两的足迹踏满了紫禁城和畅春园。
祖孙的感情,要比弘历、弘昼他们深厚得多。
宁樱跟儿子说不了几句话,就发现他嗓子也全哑了,说起话来就仿佛喉咙里装了个大风箱似的。
呼啦呼啦的直喘气。
“你阿玛呢?”宁樱还没习惯说“皇阿玛”,下意识的就这么问出来了。
弘晖点头就道:说是皇阿玛如今在养心殿旁边的书房里,心腹重臣们进进出出,快把养心殿的门槛都给踏破了。
后宫的妃嫔娘娘们也在哭哭啼啼,乱成了一锅粥。
有了儿子女儿的娘娘们都还算镇定,眼下最慌张的就是那些没有生育的妃嫔们了——谁也不知道新君会怎么样处置她们。
总之眼下的状况说起来就是一个字:乱。
情况越混乱,越不能失了轻重。
这不,他就是奉皇阿玛的意思出来先接她们进去的。
正说着,弘晖就敏锐地发现乌拉那拉氏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了。
“嫡额娘……”弘晖正要说话,宁樱赶紧道:“你嫡额娘病得厉害,在园子里已经苦苦捱了两天了,得立即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