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她干脆什么药都不喝了,就这么生生地扛着孕吐。
宁樱听到“生生扛着”四个字,心里难过极了。
她一边听,一边叹气直摇头:“这也不是个法子。”
回去之后,宁樱径直去了四阿哥前院的书房,却恰好碰到了幕僚们,正在书房之中与四阿哥商讨。
她于是等了好一会儿。
苏培盛千万殷勤地在旁边,好几次说要替侧福晋进去通报,都被宁樱给止住了。
终于等到幕僚们散会出来,宁樱进去把三格格的情况一说,四阿哥也着急了,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摸牌子,然后让苏培盛拿着牌子去宫里请太医。
不光如此,他还自己来翻了一会儿医术。
“云心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都不肯喝。”宁樱低声道。
四阿哥眉头一拧,恨铁不成钢的低声斥道:“胡闹!”
这么整天的干呕着,饭都吃不下,难道肚子里的孩子就能得了好去吗?
……
第二天下午,太医就已经奉命过去了,安宁也已经提前回了府,陪在妻子身边安慰着。
看过了三格格的症状之后,太医的说法和前面几位名医的说法都差不多——胃阴不足,重在健脾益肾,降气安胎。
随后开的就是安胎凉膈饮,内里多是知母、麦冬、人参、芦根、黑山栀、竹茹、葱白之类,以水煎服,每日两次。
安宁在旁边,这个药方看的比三格的还仔细。
看完了之后,他转身过去安慰妻子:“这些都无碍的。”
太医知道三格格的顾虑,于是又说还有留了一道半药半膳的方子,定然安全,格格若是实在担心,可以用这道方子——将乌梅肉、生姜、红糖加水煎汤。
乌梅性温味酸,止渴调中,和胃止呕。
三格格听着便点头:“如此甚好。”
……
等到太医走了,安宁伸手将三格格揽进怀里,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他低头望着三格格,伸手将她的指尖握住,在自己手心里用力捏了捏,才低声道:“早知道你如此受罪,哪怕便是不要这个孩子……”
三格格乖乖的缩在安宁的怀里,伸手环着他的腰,埋在他胸口里。
她一会儿玩玩他的手指,一会摸摸他的领口。
听到丈夫这么说,她一伸手,轻轻的按在了安宁的嘴唇上,阻止了他剩下的话。
三格格笑着道:“别乱说。”
安宁抱着她的手臂慢慢收紧,手背上微微显出青筋。
他没有笑,只是动作极缓地低头亲了亲三格格的额头,伸手给她理了理乱在额边的刘海,默默的盯着三格格看了好一会儿。
虽然已经是夫妻了,甚至肚子里都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但三格格被安宁这么深情的一双眸子盯着瞧了一会,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心跳。
她转过头去,正想说什么,却只觉得右边肩肩膀上微微沉了沉。
是安宁深深地圈住了她,将他的下巴埋在了她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