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的手也立即避让了开。
两个人这一次的脸都快红到了脖子根。
三格格忽然就觉得这糖水摊子的凳子简直烫屁屁——她怎么就想到刚才在这儿停了下来呢?
哪怕现在是进去看庙会了,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边走着,一边说话,也比现在这么尴尬又微妙的氛围好呀。
低着头不敢看安宁哥哥,三格格正低头了一瞬,忽然就听见安宁难得结结巴巴地道:“格格,尝尝这道糖水。”
他居然把刚才那道汤水真的给捧过来了。
三格格吸了一口气,抬起眼去看他。
正好安宁的视线也落了过来。
他一张俊美又温柔的脸,难得地涨红了。
虽然羞窘,但是他并没有移开视线。
他紧紧的抿着嘴唇,定定地望着三格格。
三格格又怂了,顿时低下头,简直恨不得把脸整个都扎进糖水碗里去了。
呜呜呜呜别看了!
……
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二格格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带着奴才们慢慢的往前面的方向走过去。
没走多久,她就看见三妹妹和安宁两个人坐在路旁的糖水摊子上了。
居然还在有说有笑。
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三格格笑得很开心,伸手捂着嘴,前仰后合。
安宁也笑,一边笑一边望着三格格,眼里都是拼命克制但依然溢出来的温柔——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眼神里的含义。
……
临近傍晚,日头渐渐的已经往西边落下,天边的云烧的火红。
二格格和三格格坐上马车,缓缓地往雍亲王府回去。
路上人多,走不快,每当马车帘子被风吹起的时候,三格格坐在马车里就忍不住会往外偷偷望一眼。
外面,安宁正骑在马上,有时候察觉到了马车里的视线,他忍不住会回头,也往三格格这儿看一眼。
二格格其实今儿在外面倒没怎么像三格格一样,放开胃口将民间美食品尝了个遍。
但是她此刻依然觉得忽然被撑饱了。
毕竟是从小和她要好的三妹妹,二格格面上挂着一丝看破不说破的微笑。
等到马车上了大路,速度渐渐的快了起来,二格格才伸手过去挡住了马车帘子,想到今天那少女卖身葬父的事情,对着三格格就道:“三妹妹,人心难测,你以后……遇事遇人,还是不能太慈心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伸手在三格格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你是最聪明玲珑的,这些话,我原本是不该说的。但当局者易迷,更何况咱们如今也到了这年纪,往后……”
她顿了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出来:“咱们以后嫁了人,可不能像五婶那样做老好人了。”
五婶就是五福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