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觉得自己看得很透彻也很明智。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到她想法子,婉儿自己却耐不住了。
毕竟年岁一天天的长上去,婉儿不愿意走,到底隐隐期待的是什么,这府里的人看的都清清楚楚。
婉儿觉得公子爷应当也知道。
他只是不点破而已。
……
正月快结束的时候,大格格生的小女儿发起了烧。
小儿发烧,非同小可,大格格急得立即让人寻了大夫来,又让人往雍亲王府递牌子,想让嫡额娘请宫里的太医来。
毕竟太医的医术高明,给孩子看病,她才放心。
在大格格的一心照顾之下,小女儿的烧终于没几天退了。
大格格如释重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但重赏了大夫,还专门去了一趟寺庙里,烧香拜佛,感谢神灵保佑。
直到这个时候,大格格才隐隐的感受到了当年宋氏的心情。
作为一位母亲,若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夺走。
无论是被病魔,还是被他人--这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大格格低头深深的跪伏在蒲团上,想念起宋氏来。
尽管这亲额娘的面目,已经在她的记忆中,渐渐变得模糊。
在大格格为了小女儿心力交瘁的这段时间,郎谈也没有少看顾女儿。
孩子病情好了,一家人都皆大欢喜。
放松下来之后,郎谈很自然的便出门去赴宴了,因为是过年里,大家兴致高涨,郎谈喝了一身酒气才回来。
而大格格那边,只顾着守在女儿床边,连错一错眼珠子都舍不得。
于是在谁都没意料到的情况下,大婢女婉儿居然吹熄了灯火,一咬牙就偷偷的就爬了床。
……
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光大亮了。
奴才们进来伺候,不小心撞过了这情形,一时间吓得连说话都绕不利索了。
婉儿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几乎要晕死过去。
公子爷就坐在她面前,婉儿知道自己身上衣裳披掩着的地方难免露出肌肤,肩膀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痕迹。
都是公子爷留下的。
婉儿面上虽然哭着伤心,心里却憋着一口火热的气。
她在赌--赌这么多年的情分,即使如今主动爬床,做下如此不堪之事,公子爷也对她下不了狠手。
他一直没放她出府嫁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郎谈坐在椅子上,维持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姿势,僵硬了许久。
最后,他抬眼看了一眼跪在面前哭的死去活来的婉儿。
正好婉儿也抬起眼来看着他,泪光闪闪。
她如今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郎谈沉默了好一会儿,下了严令便让这前面书房里的人,但凡见了这场面的,一个都不许把消息透露出去!
只要让大格格那里知道了一丝半句,就乱棒打死,扔出府去。
……
他虽然心存侥幸,但是老天爷仿佛偏偏要和他作对似的。
很快,事情只不过过去三个多月的光景,春天里,婉儿哭哭啼啼地趁着屋子里无人,便找来了公子爷,说是自己月事向来都准的很,可是如今已经好几个月没来,只怕是怀上了。
她一边哭着,一边颤抖着身子就往公子爷怀里钻:“爷,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