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夫这么一说,宁樱总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孩子们被送回到院子里,宁樱也顾不得看这圆明园里的院子布置的如何,先是赶紧让奴才把蛇药用水化开,给弘历和二格格都涂上了。
三格格也已经换了衣裳,一脸又是后怕、又是心疼地坐在弘历和二格格旁边,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等到这边一切都妥当了,三格格坐在二格格旁边,默默地看着她手上一层一层涂着黑黑的药膏。
二格格知道她心里难过,于是伸出另一只没有被虫子咬到的手,摸了摸三妹妹:“云心别难过,二姐姐没关系的。”
三格格没多说话,伸手抱住姐姐,小脸埋在她肩膀里蹭了蹭,眼圈红红的:“二姐姐,你不害怕吗?”
二格格回忆到那只毛茸茸的虫子在自己指尖上蠕动的感觉,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快别说了!”
三格格很识相的立刻就闭了嘴,还伸出一双小手,紧紧的捂在嘴唇上。
二格格皱着眉头:“我当然怕,可是若不立即下手,它就钻进你衣领子里了。你是我的妹妹,我必须护着你。”
宁樱在旁边,听了这话,郑重地站起身来,就对二格格道谢。
二格格却只是用力摇头:“宁侧福晋对我一向都是很好的,护着三妹妹,这是理所当然!”
不多时候,内服的药汤也已经煎好了。
奴才们送了过来。
宁樱看着弘历和二格格把两碗漆黑如墨的药汁都给喝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弘历一边喝一边就用小手手去掐着自己脖子,做呕吐状:“呕!这也太苦了!”
宁樱伸手拿了一颗去了核的蜜枣,塞进儿子口里:“别嚷嚷了,越嚷嚷越苦。”
外面,奴才们又在用大夫给的方子,拿了各色草药在煎清凉露。
这东西以前每次到夏天都会有,尤其是端午前后。
宁樱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知道这东西大概类似于现代的花露水,或者防蚊液之类的。
闻着清清凉凉的,涂抹在身上也是冰凉彻骨。
若是在田园草地里,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涂上一些可以有效防止蚊虫叮咬。
……
四阿哥那边,也没闲着,等到府医过来禀报说是已经伺候小主子们都用好了药,他点了点头,让人退出去了。
今日才是过来游玩的第一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草地足足有那么大的范围,怎么偏偏就在野炊的那一部分出了问题呢?
四阿哥这么想着,没过一会儿就把苏培盛叫进来了,吩咐了几句。
苏培盛领命出去了。
……
到了第二天清晨,外面天还没怎么亮起来,宁樱睡意朦胧地就下了床。
她心里记挂着儿子的伤口,让奴才们提着灯过去看看。
弘历屋子里,光线幽暗,只留了墙角一盏小小的灯火。
宁樱刚刚走进去,就听弘历已经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奶声奶气的抱怨道:“难受死了!”
宁樱心往下一沉,结果过去走近了床前,奴才跪下禀报才知道:原来弘历抱怨的是天气热。
她松了一口气,过去握起儿子的小手腕。
灯火之下,弘历手臂上的红肿,范围已经缩小了很多,几乎只有原来的一半了。
再不像昨天那么吓人。
中间被毒虫子咬的地方也结痂了。
宁樱轻轻地给儿子把袖子挽上,又想到二格格手上的伤口--却不知道这时候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