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李侧福晋痛苦地揪着胸口的衣襟,伸手就对着婢女示意道。
婢女们懒洋洋地给她端了杯茶水,重重地放在了地上。
水花四溅。
李侧福晋一把抢过来,咕嘟咕嘟灌了小半杯下去,才算是缓过一口劲来。
但是很快,她伸手摸着胃部,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恐惧起来。
四阿哥对女人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宠爱的时候是真温柔,不爱的时候也是真冷酷。
尤其是现在,她李氏还彻彻底底地踩到了四阿哥作为男人的底线。
四阿哥应当恨毒了她。
那么,为什么还会让人送饭菜来?
想到这里,李侧福晋慌慌张张的就爬了起来,身体撑在铜盆旁边,一只手伸在喉咙口对着抠了起来。
她怕饭菜有毒。
筋疲力尽的呕吐了一些刚才吃进去的饭菜之后,还有一些却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了。
李侧福晋闭着眼,抱住膝盖靠在墙角就放声大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如今就像一只被猫捉住的耗子。
苟延残喘,被百般玩弄。
……
二格格也在这几天里,哭着喊着要求见阿玛。
但一律都被前院的人给拦下了,说是四爷的严令——让二格格好好在正院里待着。
二格格没有办法,于是想到了宁侧福晋和三妹妹。
宁侧福晋那么得宠,三妹妹也很遭阿玛的喜欢,去求求她们,说不定就能让自己回去照顾额娘了。
但是她带着奴才还没有出正院,就被大格格暗中嘱咐的人给拦下了。
二格格愤怒的很,扬手一个巴掌就打在了挡道的奴才脸上:“狗东西!贱奴才!凭什么拦本格格的路?”
她在这里动静大了,于是大格格扶着福晋就出来了。
福晋听见二格格满口“狗东西、贱奴才”,就皱了皱眉。
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这院子中的奴才都是她乌拉那拉氏的奴才。
二格格这么骂,算是怎么回事呢?
大格格更是上前去,轻声慢语的劝着二格格,说阿玛做事,自然有阿玛的道理——二格格身为女儿,应当谨遵父亲的意思,好好的在这正院中稍安勿躁才是,如今还要这般不依不饶,难免会彻底激怒了父亲,到时候后果就更加不可控制了。
一边说,一边大格格就上前去要扶起二格格,结果被二格格一挥胳膊,直接推到了一边。
嬷嬷们在后边早有准备着,赶紧上前去扶住了大格格。
……
一招不成,二格格于是又写了信,千辛万苦,想方设法地托人带给了前院的弘昐。
信中说的都是让弘昐在阿玛面前求情,务必看在一对儿女的份上,对额娘不要苛责。
与二格格不同,弘昐其实隐隐的已经猜到了额娘这一次如此触怒父亲的原因。
想到那一晚上,小柔子从额娘里屋走出来,一边走着,一边整理着衣领的场景。
弘昐就惨白了一张小脸。
倘若一切如同他的猜想,那么——阿玛能待他与二格格一切照旧的话,就已经是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