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倒是被她这话说的有些心疼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沉声道:“有什么舍不得的?爷赏赐你的东西,喜欢就拿出来戴——往后的好东西还多着呢!”
他一边说,一边就看宁樱微微侧了脸,两只手要去取另一边的耳坠子。
四阿哥按住她的手,低声就道:“我来。”
宁樱很听话的就侧着头,留出一个角度配合着他,方便四阿哥好摘取耳坠子灯火的暗影勾勒出她温润小小的下巴弧线,她这样乖巧的态度很是惹人怜爱,四阿哥看着,唇角就勾勒起了微微的笑意。
他替她摘下了耳坠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这才笑着沉声在她耳边道:“你怎么没有耳垂的?
宁樱被他拽着耳垂,笑着就往旁边躲开去,然后她一伸手,捂着耳朵就嘀咕道:“我不过是耳朵小了些,谁说就没有耳垂了?”
四阿哥没松手,端详了宁樱一会儿,才笑着道:“从前小的时候,曾经听宫的老人们说过——耳朵小的人,胆子也小、并且……”
他顿了顿,刚想说后面半句“福气也薄”,忽然想到这话不吉利,顿时将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
宁樱手里握着耳坠子,抬起头正聚精会神地听四阿哥说话,结果见他说的好好的,忽然话锋一转。
明显是硬生生的就把后半句话给打断了。
她拽了拽四阿哥的袖子,本来还想问他,又想他既然不愿意说,那必然有不愿意说的理由。
何必追问?
宁樱安安静静地靠在四阿哥怀里,只是这么陪着他,听着四阿哥说话。
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就轻轻地吻着她的发鬓——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发之间。
他实在是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和静谧。
……
清扬在外面伺候着,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该进去收拾灯火,伺候主子们放床帐、关严实窗户、换冰盆,睡下。
她在门口来回转悠了十几圈,被小潘子一眼瞥见了。
她都没说话,小潘子就知道让她为难的是什么事了。
清扬一抬头,就看小潘子冲着她摇了摇手。
屋子里,喁喁细语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了。
……
第二天早上,宁樱醒来的时候,四阿哥早已经走了。
她心里倒是有些怅然——本来嘛,她一直觉得:既然都出来了,那就是出来放松了,四阿哥应当也不至于像在京城里那样紧绷着。
没想着他的日程还是和在京城里的时候一样忙碌——照这么一看,估计下午能陪孩子们出来玩,也不过是硬挤的时间罢了。
难怪他昨儿晚上搂着她的时候,就满含歉意跟她说:带孩子们出去的这一趟,就不好带她了。
等到后面,总是会弥补的。
弘晖倒是非常兴奋,一顿早膳用的心不在焉,还把勺子掉进了粥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