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们一个个长的这么好——你福晋是不容易的。”
四阿哥知道:德妃的意思是夸乌拉那拉氏贤良。
撇去是否真的“贤良”不说,这一刻,四阿哥却觉得有些微妙的庆幸。
以前他只觉得乌拉那拉氏有些太过笨钝、执拗,仿佛一块木头,很难真正地明白他在说什么,又想要听到什么。
所以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沉默无言。
而如今想想,不灵透却有不灵透的好处。
否则樱儿在贝勒府后院的日子,未必有如今这般春风满面、如意开怀。
思绪回到眼前来,四阿哥垂下眼,就看宁樱跟小孩子耍赖一样,抱着膝盖,在床上悄咪咪地一点一点往后挪。
挪的每一次幅度还很小——这蠢蛋,以为这样他就不会察觉了吗?
四阿哥又有点想笑了。
宁樱连被子都裹到了脑袋上,跟个会说话的饺子一样,嬉皮笑脸地伸出两只小手,对着四阿哥一边作揖,一边开始讨价还价:“爷,能不能不擦?这油乎乎的,”
四阿哥手里握着药膏瓶子,一边将纱布扯过来,一边就目光淡漠地望了一眼桌上的灯火:“不能。”
宁樱哼哼唧唧道:“可是我现在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再说了,哪能让爷替我擦膏药?不行不行!”
她顿了顿,歪了歪脑袋,扯了扯四阿哥的袖子,撒娇地就问他:“要不……我明天一早,起床了之后,就让清扬她们帮我擦!保证擦得厚厚的一层,让爷放心。这样好不好?”
四阿哥目不斜视,仿佛又成了宁樱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那个清冷少年。
他平视前方,不为所动,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好。”
宁樱“呼!”的一声,就连人带被子往后倒在床上了。
四阿哥嘴角微微颤了颤,忍住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伸手进被子里,握住了宁樱的脚踝。
慢慢的拉出来。
很纤细的脚踝,灯火下,雪白的肌肤越发如玉一般,衬托在海棠色的被褥之上,有种潋滟的风情。
掌心传来细腻柔嫩的触感。
四阿哥盯着看了一瞬,才慢慢的将裤腿往上卷了卷。
一直到伤处。
不知道是不是灯火下有阴影的原因,淤青的颜色这会又有些发紫了,范围也扩大了。
瞧着可怜兮兮的。
四阿哥心里只剩下心疼。
宁樱被他看的有些局促,挣扎着就想坐起来。
四阿哥按住她,放软了声音,低低地道:“我来,你别动。”
他一边说,一边就将药膏一点点地替宁樱涂抹到了伤处。
窗外月色清华,屋内灯火莹然,映出窗纸上的人影。
大概是怕弄疼了心爱的侧福晋,年轻的贝勒爷下手分外仔细,舍不得加快一点点速度。
宁樱:这画风就很甜宠。(#^.^#)!
她斜斜地倚靠在枕上,一只手撑起了脑袋,就凝视着四阿哥的动作。
四阿哥半坐在床边,侧脸的线条又流畅又清冷,神情那么专注,那么凝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