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越走越容易走偏,走到牛角尖上。
能贤惠到几分?
再“贤惠”下去,就连自己看自己都觉得太卑微了。
晚上的时候,四阿哥早早的也就睡下了,还是在隔壁的书房里。
那房间说是书房,其实不如说佛堂更像——四周书架上都堆满了经卷,檀香袅袅。
四阿哥看书看累了,经常会索性歇在那里。
福晋听奴才哭丧了脸,来报说四爷又在隔壁厢房歇下了,她瞬间就有些绝望——又是一个名义上四阿哥歇在她这里,但实际上碰也没碰她的夜晚。
正当福晋坐在梳妆台前,默默发呆的时候,四阿哥让人过来喊她过去了。
福晋到了书房里,就看房间里暖洋洋,四阿哥手里端着个茶盏正在出神,旁边灯花扑簌簌的直响
看见福晋过来,他也没说什么废话,直接就开口一句:“福晋,这次出门,新小院就交给你了。”
“新小院”是四阿哥对于宁樱居处的惯用称呼。
所以所谓“新小院”,指的就是宁樱母子两了。
四阿哥这是要把宁樱母子安全的责任都和福晋挂钩在一起了。
福晋一听,心头就猛地像被一只手拽了一下。
四阿哥面色平静地看着她。
福晋知道——四阿哥不是和她来商量的。
这是命令。
宁樱如今要宠有宠,要子有子,所谓春风得意,也不过如此了。
她过的比所有人都好得多,自然府里明处暗处,不知道多少双冰冷的眼睛都盯着她。
所以四阿哥的意思是:要她乌拉那拉氏以福晋之尊,打起精神来——在他出门的这段日子里,决不允许任何人动哪怕一点点龌龊心思。
防范于未然。
福晋面色很沉重的屈了屈膝,没有立即答应——她知道宁氏如今在四阿哥的眼里,就是个小白兔,人畜无害。
但都是女人,她可不这么想!
万一宁氏动了心思,想唱个苦肉计呢?
毕竟地位变了,人心也会变的——从前会知足,而以后未必。
福晋跪了下来,犹豫了半晌才道:“四爷,弘晖还小……妾身尽力而为便是。”
四阿哥瞬间脸色就难看了。
福晋这说的其实也是个实诚话。
但这话被做父亲的四阿哥听到耳里,怎么听怎么不对。
……
七月里,四阿哥终于离开了贝勒府。
和他一起下去的,还有八阿哥。
本来九阿哥也要去的,结果被万岁给拦了下来——说他那性子,就像脱了缰的野马,还有几分梁山泊的野气,还要再训一训,磨一磨才,才能放出京城去。
九阿哥自然不服,嚷嚷着找了太子爷,又拉着八阿哥,几个人聚在一起喝了好一场。
就当是兄弟之间的作别了。
结果喝着喝着,九阿哥又嚷嚷着想让八阿哥替他在皇阿玛面前求情。
他也不是傻的——哥哥们都下去挣资历了,他干坐在京城里,谁能做的住?
宫里宜妃郭络罗氏听见动静,第二天就传出消息来,说是头疼的厉害,几乎下不了床,起不了身,汤药倒也不必用,就想儿子常常进宫来看看。
于是九阿哥这一次彻底没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