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一下就不说话了。
他深深地看了宁樱许久,目光里是说不出的神情。
许久,他伸手握住了宁樱的另一只手,在掌心里揉了片刻之后,四阿哥这才低沉着嗓音道:“以后爷尽量多过来陪你用膳。”
宁樱低头就笑了,笑了一会儿,微微抬起头,仿佛是很不好意思般的,从眼睫间看了四阿哥一眼。
四阿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看她脸上晕生双颊,微微泛起了桃花红,又想到宁樱方才说的那些情话,四阿哥心里更是充满了从前对其他女人从没有过的怜爱。
他伸手给她珍而重之地拢了拢被子,有力的臂膀怀抱着宁樱纤细的身躯入怀。
本来以为也就这样入睡了,谁知道没过一会儿,四阿哥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隐隐的有凉意。
他其实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的伸手往宁樱下巴摸了一下,结果居然摸到了一点湿意。
四阿哥一下就清醒了。
“怎么哭了?”他微微撑起身,在黑暗里看她。
屋里的灯火是早就已经歇了的,窗外虽然有点月光,但是无济于事,压根儿什么都看不清楚。
四阿哥于是起身,打算叫奴才进来点灯火。
宁樱就抱住了他的胳膊,脑袋就往他胳膊上蹭了蹭。
四阿哥被她蹭得满心发软,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哄孩子一样道:“不哭了不哭了,这是怎么了?”
然后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估计是府里有人牙痒痒了,嘴皮子闲不住了。
要么就是后院有人眼红宁氏得宠,又欺负她没孩子,明里暗里说些糟心的话,专门来恶心人也说不定。
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心疼的——怕她受欺负,哪怕自己护得再周全,也总会怀疑有漏失之处。
四阿哥伸手把她从被窝里往上拔了拔,脸颊和她互相挨擦了一下——还好,这小傻瓜也只是落了两滴眼泪,没哭的那么厉害。
“跟爷说,爷给你做主。”他伸手摸着她的后脑勺,低声就道。
四阿哥呼吸说话之间的热气,几乎就喷在宁樱耳边,她本能地颤抖了一下,耳朵有点红。
这怎么说?
但四阿哥是个疑心重的人,她越是不说,他越是觉得好像有什么让不得了的委屈埋在这儿。
果然,他二话不说,掀起被子起身,准备亲自下床去点灯。
宁樱只好在被窝里蹬了蹬脚脚,往上爬了爬,抱住四阿哥的腰,哼哼唧唧地说了一句话。
声音很小,并听不清楚。
唉,这就是他的小女人,能怎么办?
四阿哥很耐心地弯下了腰,一只手还轻轻拍在宁樱的后背心:“说什么?”
宁樱小小声的又说了一遍。
说完了,她就双手捂着脸了。
四阿哥倒是呼吸略微紊乱了一瞬,顺手就在被子下,她后腰下不轻不重地揍了一巴掌。
四阿哥恨恨地道:“谁说爷不喜欢你了?爷只是……”
四阿哥想到前阵子太医说的,一时间就有点不好说出口。
谁让他的樱儿这么容易害羞呢?
其实那天太医说的也挺委婉的——概括总结一下,意思就是,如今,宁格格是专房之宠,自然对于有孕倍加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