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摇了摇头,指了指里面:“主子万一出来,瞧见了像什么样?”
婷儿眨了眨眼睛,不吱声了。
她捧着下巴,回头向屋里望去,片刻之后,她忽然用力拽了拽清扬的袖子:“清扬姐姐,你快看!”
清扬跟着回过头去,就看见里屋的窗纱之上,隐隐的透出了一些紫色——那紫色极浅淡,看起来就像一层霞光一样。
院子里的奴才都被这奇景吸引了,远远地聚了过来。
忽然,淡紫色的光芒灭了,屋里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屋里,宁樱刚刚将那珠子放进了锦缎盒子,就骤然被一股力气搂住了腰。
四阿哥的吻落了下来,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与炙热。
宁樱被他吻得喘不过气。
四阿哥今天的吻不但急促,而且带着男人的粗鲁,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柔的少年,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他的吻也带着攻城略地的势头。
这不是个吻,这简直是来打仗的!
就在她想推开四阿哥的时候,头晕脑胀的时候,四阿哥忽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宁樱只觉得心脏微微紧了紧。
她下意识地就伸了手,软软的挂在他的脖子上。
……
外面的夏雨落了下来,雨声哗哗的,掩住了室内的动静。
锦缎被褥是微微冰凉的,被褥上的人却是灼热的。
意乱情迷。
……
府里人都知道四爷宠爱这位宁格格——出征漠北之前,便是如此,但睡也没想到的是,四阿哥直接在宁樱这儿住了七晚。
这七晚,四阿哥每天从外面回来,几乎连前院书房都没回,直接就让小太监们将书本衣裳送到了宁樱那儿。
因为四爷都在宁格格这儿吃,膳房菜单也被膳房总管诚惶诚恐地送到了宁格格这儿。
结果人家有小灶房,压根儿就没怎么用膳房的菜。
总管太监就听说宁格格,每日都亲自下厨,给四阿哥洗手作羹汤呢。
府里的人都开始议论了——虽说四阿哥一去漠北半年,回来了难免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那里,多宿几晚,但是一连七天都如此……
宁格格这叫什么?
说是“专房之宠”,也一点儿不为过!
这专房之宠,放到哪个阿哥府里,都是十分让嫡福晋头疼的。
但是在四贝勒府里——因为福晋早就习惯了四阿哥的冷淡,反而还好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失望了太多次了,心反而感受不到格外的酸楚,福晋反而还能在这样的平静中,旁观李侧福晋的失意。
李侧福晋何止是失意,简直是坐都坐不住了。
然后这天下午,因为宁樱想起了膳房的八宝松子糖,差人去拿。
膳房里又正在采买菜品的时候,一顿乱哄哄,正是人手不够,忙不过来的时候。
虽说忙不过来,但凡事必定也有个主次——结果膳房的人一听说是宁格格要松子糖,二话不说,赶紧就去准备了。
也因为如此,李侧福晋那儿要的菜就慢了一些。
若是真的只是“慢了一些”,倒也就罢了,关键是等到膳房的人,腾出手来准备做的时候,才发现食材都已经给了宁格格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