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仪走了进去,宋佩蓉瞧见苏幼仪,心里更恨了,要不是苏幼仪这个灾星,她身边的人何至于走到了这一步?!
想着流年的好,宋佩蓉越发哭的凄凉,呜咽道:“你到是有心,还来看她。”
苏幼仪红了眼眶,坐在宋佩蓉身边道:“流年姐姐真是可怜,原本侯府上也没说要将她怎么样,连句重话都没有,只说送回家去,想着宋姐姐家里也是体恤下人的,丫头们的玩笑话,自然也不会将流年怎么样,还不是换个地方当差?偏偏流年姐姐想不通,不过是回去,多大点事情,竟然就走了绝路,这样一来,叫外头知道了,又要怎么说姐姐家说侯府?侯府本就是宽厚的人家,丫头们身上弹一指都没有,这样一来,到将侯府陷入了不仁不义的地步。”
宋佩蓉被苏幼仪这一席话噎的面上红了青青了白。
短短的一段话,又影射宋家的残忍无道流年就是死也不愿意回宋家仿佛是她们自己逼迫的一般,又指出流年如此作为有陷害侯府的嫌疑,将她也一并陷入了叫人生厌的地步。
明明她是想把流年的事情强加到苏幼仪的身上,叫苏幼仪喝上一壶的,偏苏幼仪的这一张嘴,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颠倒了过来。
刚刚还凄凄惨惨的屋子里,果然哭声立刻淡了下去,众人面上神色各异。
这样看来流年的事情不但不值得人同情,只怕上头的太太奶奶们还要降罪。
如此众人便是躲也躲不及,哪里还敢站在这里露出什么凄哀的神色?
刚刚还看热闹的人一下子散了个精光,只剩下院子里零散的几个仆妇,唯独苏幼仪身边跟过来的大小丫头还是站在那里各司其职。
宋佩蓉的眼泪也流不出来了,一想到会叫王氏厌弃了她,只觉得五脏俱焚,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干干道:“妹妹好口才。”
苏幼仪还是擦着眼泪,白净细腻的面盘上一双眼越发的雨后晴空一般纯澈:“姐姐说的什么话,不过是肺腑之言罢了。”
两个人,一个如绷紧的琴弦,一个却如闲庭漫步。
天上虽还下着雨,外头天上却忽然见了太阳,老太太院子里的墨儿找了进来行了一礼,笑着道:“老太太早起左等不见苏姑娘右等也不见苏姑娘,早饭也不用了,姑娘快随我一起去吧。”
苏幼仪站了起来,向着宋佩蓉道:“姐姐宽心,我先去了。”
说着话,众人簇拥着苏幼仪,真如众心捧月一般走了。
苏幼仪一走,屋子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太阳又隐了去,只有春日落雨的阴冷,冷风吹进来,宋佩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刚刚哭的时候斗志昂扬,此刻没有哭声却全然只有阴冷,她呆呆的坐在榻上好一会,方回过神,吩咐丫头环儿道:“快去,叫小厨房做个芙蓉蛋羹,提过来,我好送到轩哥的院子里去一起用,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芙蓉蛋羹了。”
环儿站在那里不动。
宋佩蓉冷脸道:“怎么还不去?”
环儿道:“姑娘不知道,自从苏姑娘来,小厨房的规矩也变了,除过各院定例的东西,其余要的都是现给了银钱才给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