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大概是苏幼仪有生之年最忙碌的时间。
一日里陪着鑫哥儿读书空闲了就带着鑫哥儿一起跟着廖清雅整理家中大大小小各色物件各样人事,又跟着廖清雅打点各色铺子,准备进京携带的商品,安排各处人手,闲暇时候又要研习医术为齐睿的病出点绵薄之力,几乎忙的脚不沾地,连睡觉都显得多余。
但瞧着廖清雅和鑫哥儿日渐开朗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充实。
因为准备的物件确实多,又去问了林若嬛,林若嬛的各色书籍少说也有几马车,最后定下来,直接包下了半条船
等到进京那日苏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排满了一条巷子,看上去倒不是去京城避难,反而更像是荣迁。
上一世的时候苏幼仪自己只顾着悲秋伤怀,身子也不好,嫂子本就是悲痛欲绝又有苏幼仪在前头横加阻难,廖家人在旁拖后腿,叶家人在旁虎视眈眈,做起事情更是难上加难,等到进京,宅子里的好东西就遗失了不少,下人们乱哄哄的跑掉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些老弱病残,成不了事,基本都留在了杭州看宅子,几个主子身边也就孤零零的两三个丫头婆子,全部是无精打采逃荒的模样。
哪里能跟现在比?
一切都井然有序,身边的仆从浩浩荡荡的跟了半条街,各自分工明确条理分明,马车的珠帘微微晃动,到底叫外人窥探不清里头的情形,越发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京城的宅子也早就安置好了,李福分派了一部分下人先行动身去安排,自己则跟在主子身边照应。
叶敬琦水土不服拉了几天肚子,今日稍微好了一些,掀起帘子向外一瞧,下人们穿戴行止实在非凡,见如此形容气势竟然比永宁侯府还要气派两分。
难怪出行前母亲交代他,苏家虽听上去是寻常人家,但家财万贯十分富庶,家底之厚咱们一个小小侯府根本不可比拟,若是能为咱们侯府所用,侯府后辈几代人不愁吃穿。
他贪婪的抿了抿唇放下了帘子,转头看向了身边跪坐着的丫头翠珠。
叶敬琦忽的水土不服,苏幼仪为了表示看重,将翠珠拨去照看叶敬琦。
昏暗的马车里,二八年华的翠珠肌肤白皙身姿玲珑有致,虽则不是上品,但到底还是能入了他的眼,他垂眸低低浅笑道:“好丫头,你若帮我,等回了京城,我向你们姑娘讨了你,做个二房如何?”
翠珠还从未见过如此的男子,言行举止衣着穿戴都仿若谪仙,叫人生出无限的向往,她从来都自命不凡不甘于做个小丫头嫁个小厮管事残了一生,她确实有大志向。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日能攀上永宁侯府这样的人家!
得了叶敬琦这样一句话,即便心中万分激动,翠珠也知道此刻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功近利,否则就落了下乘,她微微扬起自己姣好的面容,露出白皙的脖颈,幽幽的,深情的道:“奴婢不求名分,只求待在二爷身边,便是端茶倒水,奴婢也死而无憾!”
叶敬琦瞧着,得意的笑起来。
瞧瞧,只要他出马,哪个女人能逃过他的手掌心?
苏家的事情虽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顺利,但不过几个女人而已,等到了京城,齐睿的手难道还能伸进永宁侯府去?
那时候,也不过是几个眼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