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了抬手,制止了魏奉先,望着凤翎歌轻笑道:“你就是凤翎歌啊?”
凤翎歌抬头大声道:“对,没错,正是鄙人。”
我点点头:“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凤公子好像对本宫颇有意见啊?”
凤翎歌嗤笑道:“大家都是明眼人,打开天窗说亮话,方才瞧见你自己来,没看见皇上,我就知道,凤翎歌今儿,定难逃一死。”
我挑了挑眉,不解的反问道:“难逃一死?”
凤翎歌一脸坦荡:“对,难逃一死,怎么?您还指望一个将死之人,对您卑躬屈膝,笑脸相迎吗?”
我浅笑道:“为何没看见皇上,你就自认一定难逃一死?”
凤翎歌咬牙道:“皇上出巡,终于查清了寇家的恶行,将寇家缉拿游街,连带你一块被废,忠勇侯也下了侯位,哼,如今到了两方对峙的时候,皇上竟然躲了,很明显吗,就是不想与你为难,让你来处理这件事。哼,寇家是你的母族,你会如何处理?顶多就是在百姓面前把场面做足,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呵呵,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若皇上当真是怕与我为难,躲了,为何要废了我这个皇后?”
凤翎歌嗤笑道:“寇家这些年为祸百姓,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一个七品县太爷凭什么如此逾矩?还不都是仗着你这个皇后给他撑腰,切,这天下百姓谁不知道?皇上若不废了你,单单处理寇峰年,百姓能消气吗?哼,不过是为了安抚民心,借机做做样子罢了。”
我面带浅笑的赞道:“此言有理,说的本宫都信服了,凤翎歌,你确实很是聪慧啊。”
凤翎歌恨恨道:“聪慧?顶个屁用,这年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凤翎歌寒窗苦读数十载,想的就是照拂天下穷苦百姓,可出师不利,开门就同你烈柔茵的皇亲贵胄磕到了一起,算老子倒霉,老子认了。”
我一怔,失笑道:“老子?”
凤翎歌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豁然起身,呸了一口,大声呵道:“对,老子!人之将死,老子还怕个什么?烈柔茵,苍天在上,你仗着美色蛊惑皇上,放任母族为祸百姓,丧尽天良,早晚!早晚!你、你会得到你应有的报应,烈柔茵,你莫要高兴的太早了。”
我挑眉望着他,舒服靠在座椅上,悠闲的翘起了一副二郎腿,调笑道:“哎呦,凤公子此言真是大胆,凤公子自知自己今日必死,就豁出了?”
凤翎歌豪气道:“对,舍得一身剐敢把你烈柔茵拉下马,我一个如今土埋到脖颈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你将我传来,老子知道为何,不就是为了我手里那些寇家为祸百姓的铁证嘛,我告诉你,烈柔茵,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将这些铁证给你,你休想从我手里拿到这些证据,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向你烈柔茵低头谄媚,逢迎认错,你,死了这份心吧。”
我瞥眼看了看身旁的魏奉先,只见魏奉先张大了嘴,一副惊骇魄悌的表情望着下首坐的凤翎歌,被凤翎歌这番话,吓得整个人灵魂都出鞘的。
我打趣道:“奉先啊,按辈分论,这小子应该是你表弟吧?”
魏奉先惊恐跪地拱手道:“皇后娘……啊不……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属下这个表弟,从小脑子就不太好使,他是个傻的,公主莫要动怒,属下这就把他拖下去……治罪。”
我笑出声:“奉先,你回来到现在,都没抽出功夫跟这个凤翎歌通个气么?他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奉先一脸悔恨道:“属下,属下先去的县衙宣旨,后又去了知府宣旨,属下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嘱咐这个混小子,谁知他这个缺心智的家伙,竟然这样大胆……”
下首的凤翎歌,瞧见魏奉先一脸惊悚的表情跪在我面前,额间满是细汗,蹙了蹙眉,上前一步对我正色道:“烈柔茵,查你母族,皆是我一人所为,同魏家并无关系,再者,我凤翎歌同魏家平日交情也并不深,你莫要株连怪罪到魏家身上,烈柔茵,我调查过你的过去,我知你也是颇有才气之人,我凤翎歌希望你做人有边界,勿要太过了。”
跪下我面前的魏奉先,闻言浑身一抖,倒抽了一口凉气,终于,忍无可忍的豁然起身,怒不可遏的冲凤翎歌吼道:“你给我住嘴,你知道些什么?再多说一句,我一掌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