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打他的手,怒道:“我问你话呢,言则璧,你回答我,我扶你登帝为的什么?”
言则璧望着被我打掉的手,委屈道:“因为你对我好,你知道我一门心思想做皇帝,因为你爱我。”
“我呸,我扶持你登帝,是因为你是这大辽最适合做皇帝的人!”
言则璧醉言道:“你这糊弄人的鬼话,去骗沈无逾吧。”
我一哽,气道:“言则璧,原本我以为你是这大辽最适合做皇帝的人,结果呢?言则璧,你看着我,你告诉我,这些年你都是怎么做这个皇帝的?”
言则璧伸手将我搂回怀里,醉言道:“我这皇帝怎么了?不挺好的吗,百姓安居乐,我还……嗝……还刚把蛮荒给收复了,这不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在做这个皇帝吗,你这女人也太不讲道理了,我都听你的,你还凶我!”
我在他怀里推他,怒道:“言则璧,那寇家是怎么回事?啊?我问你,那寇家的事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寇家常年在怀秀县欺压百姓,为虎作伥,怀秀县的百姓苦不堪言,你知不知道?”
言则璧醉眼朦胧的盯着我看,低喃道:“我知道啊,可是他们是你母族……”
我大吼道:“母族怎么了?言则璧,你眼里还有没有点是非黑白?就因为他们是我母族,你就任由寇家人在怀秀县为非作歹?祸害百姓?”
言则璧打了个嗝唔喃道:“没那么严重,不就是掳回家几个女人,在当地贪点钱财嘛,怎么了?”
“怎么了?言则璧你说怎么了?强抢民女,贪污钱财,欺压百姓,你作为一个皇帝竟然还问怎么了?言则璧你到底有没有善恶观啊?”
言则璧嗤笑道:“呵,那个官员不贪污钱财?古人言,升官发财,听见没?升官为了什么?为了发财。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水清则无鱼,人性本自私,怎么着?我当个皇帝,我就应该觉得,我可以改变自古以来的人之本性?”
我蹙眉望着言则璧气道:“歪理!”
言则璧一把捂住我的嘴,继续醉言道:“呵,再说欺压百姓,为什么他们是百姓,我是皇帝?你告诉我为什么?因为出身吗?不,我告诉你,就算我言则璧生在一个农户家中,我TM未来也定是一代帝王,因为老子身上没奴性。”
我气愤的盯着言则璧,一把打掉他的手。
他不待我说话,继续醉言道:“什么样的人一辈子能做百姓?我告诉你,就是他们这种人,为了盖一间房,可以为官家辛苦劳作二十年,换的一处居所。可讽刺的是,那居所还TM没有窗,只有一扇门。即使是这样,他们这些人也心甘情愿。可若有人告诉他,你应该在你的房子里,开一扇窗,因为这样会有阳光照射进来,这个时候,你以为他们会感谢你吗?不会,他们会立刻站出来反对,因为,他们会以为你在害他。所以,与他们这些天生带有奴性的人沟通,就不能好说好商量,怎么做呢?你要先堵上他的门,他才会同意你,帮他开扇窗。”
我不敢置信的望着言则璧,怒道:“这就是你的为帝之道?这就是你纵容寇家,祸害怀秀县百姓的理由?”
言则璧打了个酒嗝道:“有件事,你不知道吧?怀秀县常年发汛,耕农不收,可即使这样,朝廷多次派人劝说他们背井离乡,去边疆扩土,他们就不愿意,后来我宣了圣旨让他们迁居,可你知道这帮刁民,是怎么对付我的嘛?怀秀县派了二十多个古稀老人,在知府衙门前饮鸠自尽,呵,你说,像这样不知好歹的刁民,呵,我何故管他们死活?寇家有功,自从寇家在怀秀县为祸乡里以后,怀秀县主动请辞去边疆扩土的人家,多了许多。”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言则璧,艰难道:“百姓土地苛责,农收不好,你作为帝王,应该耐心劝说他们迁居,移址,放任寇家为祸乡里,这是什么歪理?言则璧,这六年你别的能耐没增长,强词夺理的能耐,到是比以前厉害多了。”
我气得眼睛发花,瞪着言则璧厉声道:“好,那你说说,最后一条,强抢民女怎么算?我倒要听听,皇上惊人的狡辩能力,如何替寇家人说平这件事?”
言则璧双眼直勾勾的望着我,好半晌不言不语。
终于,他将头埋在我胸口,闷声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因为他们是你的母族,所以不想管。”
我闻言,怒不可遏的一把推开他,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他的脸被我打偏过去。
言则璧又将头转过来望着我,双眼闪着星光道:“柔儿终于又动手打我了。”
说罢,一把将我搂到怀里崩溃大哭:“都是我不好,之前柔儿打我,我还凶你,后来……后来柔儿就躺在哪,再也不理我了……呜呜……”
他一边泣不成声的亲吻我的面颊,一边哽咽道:“我不配做皇帝,军机守备的令牌就在你手里,沈家的四十万护国军也都听你的,忠勇侯烈远还是你爹,干脆,你废了我吧……”
我闭了闭眼,咬牙道:“确实,言则璧,你确实不适合做这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