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琦凑过来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你不喜欢沈无逾啊,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你不委屈吗?”
我闻言,霎时泪如雨下,哭嚷道:“委屈……可是怎么办啊?言则璧实在太不是人了,与他在一起实在太难过了。”
言则琦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这个沈无逾啊,对你真是不错,守了你这么多年,其实你若许他一世,也不算过分。”
我闻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对言则琦醉言嚷道:“可是我舍不得言则璧……呜呜呜……他对我那样坏,我依然舍不得他,言则琦,我真是没出息……呜呜呜……”
言则琦叹了口气道:“唉,这世上的事啊,就是这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总要选一样,抛弃一样。”
我擦了擦眼泪:“那我就只能抛下言则璧了,谁让他那么不是人,动手掐晾儿,若他不害晾儿,我们都回得去,他竟然对晾儿动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呜呜呜……”
言则琦叹了口气,继续给我擦眼泪道:“这你就不了解我六哥了,当日在乾清殿上,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是掐死晾儿,而是想找借口处置沈无逾。”
我闻言,睁着泪眼婆娑的双眸瞪向言则琦,嚷道:“你胡诌八扯,他掐晾儿,分明是我亲眼看见的。”
言则琦点头:“是,没错,他确实掐晾儿脖子了,可是你注意没?他从掐上晾儿的脖子,到沈无逾拿出怀中匕首伤他,中间停顿了多久?”
我闻言,望天儿想了一会道:“挺久的。”
言则琦听我这么说,一拍大腿道:“对啊,你发现这中间的吊诡之处没?以六哥的手劲儿,他若真想掐死晾儿,一瞬间晾儿就毙命了,还需要等那么久吗?这不前后矛盾吗?”
言则琦见我望着他不说话,继续愁眉苦脸道:“安风,有些事,你有所不知。这些年来,我六哥多次让我去暗杀沈之晾,而且,基本都是在他怒火攻心的时候下的暗杀命令,每次下完命令的第二天,他又问我,沈之晾与沈无逾今天有什么动向没有?又吩咐我继续监视他们。一定要密切注意沈之晾的动向,我六哥说,只要你一回来必定先寻儿子。”
说到这,言则琦喝了一杯酒,难受的继续抱怨道:“他还放言,若你回来了,我没及时发现,他就要溺死我。你看,这些年来,我六哥就是这样安排暗杀的,这谁敢真的下杀手?所以这些年我同雾冰冰还有蓝福仁,我们三,这一肚子的苦水吐都没地儿吐。”
我干巴巴道:“这个言则璧,怎么这么不讲理啊?”
言则琦苦兮兮道:“是啊,这刺杀命令下的,我们也不能不遵守,你说这遵守了吧,我又怕真的给晾儿害死了,我六哥第二日又忘了,他又来寻我的后账?所以,被逼无奈下,我想了个办法。”
我睁大眼:“什么办法?”
言则琦凑过来搭上我的肩旁,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得意道:“我每次动手前,都会暗中将消息泄露给镶玉,我知道镶玉那性子,她一定会偷偷通知沈无逾。然后我再派两个人,装模作样的去定国侯府上空飞两圈。第二天呢,我再回报给六哥,就说定国侯府布控严密,沈无逾不给我们下手的机会。我六哥听到这个消息,就哼一声,这事就算过去了。哎呦,这六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你要不信,你问镶玉,你要还不信,你问沈无逾!”
我斜眼睨视言则琦:“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哼,你这小子向来不老实,莫不是这些年来镶玉一直偷偷给无逾通风报信,偶尔被你得知。如今你见我回来了,你便拿出这事来巧言善辩替你六哥洗白吧?”
言则琦闻言,嗤笑道:“安风,别人不知金镶玉,你还不知吗?金镶玉能暗中识破我的计划?就她那脑子,你这么想问题,都属于侮辱我。我跟你说,我第一次把刺杀计划就明晃晃的放在桌面上,我离开书房那么长时间,她倒好,看都不知道看一眼。我最后被逼的没招了,你知道我怎么泄露给她消息的吗?”
我眨眨眼:“怎么泄露的?”
言则琦叹了口气道:“我为了确保消息泄露,我故意说梦话,不信你去问金镶玉,她的性子你知道,她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我眼睛瞪的滴流圆,对言则琦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救晾儿?就因为言则璧下命令的时候情绪激动?你怕他事后后悔,你会跟着倒霉?这个借口我可不信。”
言则琦看了我一眼叹道:“我知道沈无逾不是个叛逆之臣,他是个正人君子。再说,晾儿还小,以六哥的心思谋虑,若日后晾儿长大真有反心,也无惧,晾儿哪斗的过我六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