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逾、晾儿、烈远,四人安静的坐在定国侯府宽大舒适的马车里,马车吱嘎吱嘎的向定国侯府行去。
一路上,无逾同烈远皆是一脸死灰的闭口不言。
方才在皇宫内对峙的最后一刻,言则璧吐血到地,现场一度十分混乱。
众人将言则璧抬到内殿,无逾见状,抱起我同晾儿转身快步出了大殿,烈远紧随其后。
也许是之前的一轮交锋,让众人无比震惊,所以我们一路出了宫门,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马车行至半途,无逾终于控制不住哀伤的情绪,垂下头用手捂住脸,呜咽出声。
晾儿见状,将手搭在无逾的肩膀上,轻声道:“爹,别难过,娘会回来的。”
说完这句话,晾儿转头瞥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我现在告诉无逾,我就是烈柔茵,让无逾不要难过了。
我回避晾儿的目光,垂首不语。
我知道无逾同烈远此刻很悲伤,可我现在的心情更悲伤,我一想到方才言则璧伸手掐住晾儿脖子的那一幕,心口就止不住的疼。
言则璧怎么能这样对我?就算他再恼怒,他怎么能对我的孩子,下杀手?
我闭上眼,也学着无逾的动作,将脸埋在手心里,呜咽出声。
我这头一哭,无逾那边立刻没了动静。
良久,无逾伸手将我涌入怀中,搂着我轻声哄道:“柔柔是不是害怕了?柔柔不哭,爹爹在。”
我错愕的看着无逾,望着他那张带泪的笑脸,一时间胸口止不住的疼。
是心疼。
无逾是有多爱我啊,就连对我的孩子都视如己出到这种地步。
我真是欠了无逾太多太多了。
烈远望见这一幕,感动道:“无逾,当初是我错了,在边疆城时,我应该把那丫头直接许给你,让你直接领回家去,都怪我当时太过迂腐,是我不对……”
说罢,烈远难受的捂住胸口,轻咳了几声。
晾儿急道:“外公,你无事吧。”
无逾对烈远宽慰道:“事到如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您不要为此太过自责,我同柔儿的错过,不关您的事,都是我自己不争气。”
无逾望着前方,喃喃低语:“人各有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一脸错愕的望着无逾,才六年而已,无逾被残酷的现实殴打的不轻啊,都已经开始信命了?
烈远心疼的望着无逾,安静的坐在一侧,闭口不言。
烈远似乎是想说些安慰之语,可此时的他,说什么都闲的那么多余。
毕竟我与言则璧还有无逾三人之间的事,受伤最多,也最是无辜的,就是无逾。
烈远作为我的父亲,此时他还能说些什么才能宽慰无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