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低头恭敬道:“是。”
只见那宫女从怀中拿出一个长长的铜制钥匙,插入木门的一侧,木门缓缓打开。
言则璧对采儿道:“进来,帮我换件衣衫。”
“是。”
采儿抱着我,一路跟着言则璧,进入屋内。
一步踏入屋内,待我看清屋内的景象,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屋子的摆设……这……这不是我在将军府的闺房吗……
我看着那桌椅板凳,还有我的茶榻,床榻……包括墙上那镜子下面的一条粉红璎珞穗。
这屋子从大到小的装潢,基本上百分百还原了将军府我闺房中的一切景象。
我忽然想起方才为何觉得那扇黑色大门如此熟悉,那扇门的模样,可不就是将军府,我闺房大门的模样。
采儿将目瞪口呆的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茶榻上,随后对我轻声嘱咐道:“小公主乖乖在这里等啊,采儿马上就回来。”
我对她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随后将目光投向床榻,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盖着一张白色的青丝薄沙,她面容安详,嘴角略带笑意,一张脸漆白如雪。
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身旁围绕了一盆盆乳黄色小绒球模样的植物,那些植物能肉眼可见的散发出一股淡黄色的光束,那光束会自动的飘落到那人身上。
言则璧缓步走到榻边,坐在脚踏上,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一双眼眸,眼带迷离的看向她,良久,言则璧开口柔声道:“熬凛终于扛不住了,要将蛮荒以北的土地割让给我们,还要把百姓都迁入以北的城市,那意思,想要让那些百姓皆归顺大辽。”
说道这,言则璧温柔的看着床上的人,继续浅笑道:“我坐在龙椅上啊,一边听熬凛说,一边在脑中想,如果当时你也在大殿上,听见熬凛这样说,你会怎么做……”
言则璧忽然低声笑起来,继续道:“我猜呀,以你一贯得理不饶人,爱敲竹杠的性子,一定会设法逼迫熬凛彻底归顺大辽,你不就一直想统一四国吗,所以我就直接跟熬凛说,要么他投靠过来,要么就算了。”
说到这,言则璧忽然板起脸,不悦道:“今日我生辰,你也没跟我说句生辰快乐,早上走的时候,我看你睡了,我就想着,你可能醒了会跟我说,现在你醒了,却也忘记了。你这自私的女人,从不记得我的生辰。”
我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言则璧,又转头看向一旁已经见怪不怪的采儿……
我望着眼前这一幕,整个人都呆住了,言则璧这六年来……
他难道是……一直把我遗体放在床上,每日里对着我的遗体,聊天,分析朝中事?
言则璧忽然又嗤笑道:“按照你话里的逻辑,那为何我记得你每年的生辰?”
………………
言则璧不悦道:“我记得就是应该应分的,你不记得反而是应该应分的?”
………………
言则璧冷哼道:“你这女人就爱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
言则璧怒道:“你再说一遍?烈柔茵,我真是给你宠的无法无天。”
………………
言则璧叹了口气:“烈柔茵,我早晚要被你气死,罢了罢了,我去给你寻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