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我听闻敲锣打鼓声,在长街远处隐约响起,是和亲使团。
我听着那敲锣声越来越近,整个人肝胆俱裂,内心懊恼不已。
今天是第九日,为何和亲团会提前到来?而我早知道和亲团是刺客,为何不提前写个信通知爹爹?我在怕什么呢?就算爹爹问起,我何为会知道此事,我随便编造个理由就好了,为何要任由事情往不可控的地方发展,让爹爹置身于危险中,我真是混账至极。
我一路策马紧跟扶咒,后面一众的叫喊声我一句也听不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救下我爹,我不能让我爹有事。
终于一路随扶咒奔于长街尽头,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八方广场,一个身穿将军服留着络腮须的中年男子立在八方广场上,身边围满了护卫,而蛮荒和亲团由另一头缓缓而入。
我望着这个场地一阵毛骨悚然,这么空旷的场地,如果是我策划这场谋杀,想要刺杀对面主将,我该如何做?
我会找个弓箭高手,立于高位趁其不备,一击命中击杀!
想到此处,我猛地勒紧缰绳,原地转了一圈,打量四周。
一眼便瞧见在距离八方广场不足五十米处,设有一处瞭望台,我盯着瞭望台上的士兵,眯起了眼。
这一处瞭望台是最适合做弓箭埋伏的地方,如果要埋伏弓箭手,那一定就是这个人。
恰巧此时,白鸦品媛已经赶赴我身边,我对白鸦道:“你去瞭望台上,把那个士兵给我带过来。”
白鸦飞身几个纵越,稳稳落在瞭望台上,小兵望着白鸦一时惊慌失措,白鸦一个反手将他制住,拎着他的脖领几个纵越回到我身边。
我低头看了看那小兵手里的弓箭,对白鸦道:“安排个人,给他控制住,他手里的弓箭也要留下。”
这头话音刚落,广场处不知何缘由引发一阵骚乱,我心瞬间空悬,转头对白鸦道:“快,带我过去。”
我同白鸦、镶玉、品媛闪身于人群中,向广场中挪动。
就在此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儿?”
我一怔,回头望去,看见一个身穿布衣的络腮胡须中年男子,就站在我旁边慈爱的望着我。
旁边的镶玉惊喜道:“烈伯伯,原来你在这里啊?广场中间那个不是你啊。”
我瞬间惊喜,这个人原来就是我爹烈远。
烈远慢慢走近,走至我身前,摸了摸我的头笑道:“你怎么回事啊,看见爹怎么不说话,这一路上吓坏了吗?”
我瞬间鼻头涌起一股酸意,我也不知道这酸意从何而来,一个猛扑一头扎进他怀里,呜咽道:“爹爹,我终于找到你了。”
烈远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哄道:“柔儿不哭,这一路上一定是吓坏了,沈世子已经派了城主何峰通知我刺客一事,我两天前就以安排扶咒在东城门处迎你进城,刺客的事一时忘记告诉扶咒了,刚才扶咒来报说你到了城门处,还说了刺客的事我才想起来。是爹不好,吓坏了吧?”
我抬头擦了擦眼泪道:“沈世子?他这么快就知道刺杀的事了?”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广场处一阵哭喊声响起,我爹对身后的人吩咐道:“送柔儿回将军府,保护好她的安全。”
我忙拉住烈远的袖子,担忧道:“爹,你不必自己去吧。”
烈远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放心,爹部署的围剿计划很周全,一定能把这群刺客一网打尽,你听话乖乖回府,爹一会就回去寻你。”
白鸦上前道:“烈将军,世子命我率二十个定国侯府暗卫前来相助。”
烈远大笑道:“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沈世子,这个情我记下了。有了定国侯府的暗卫相助,此次围剿万无一失了。”
我点头道:“那爹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