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白鸦回来了。
我坐在客房里见白鸦回来,连忙热情的迎了上去,把他请到茶榻边,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客套道:“辛苦、辛苦,白公子。”
白鸦一怔:“我不姓白。”
我无所谓道:“那鸦公子,那个何峰怎么说的?”
白鸦望着我无奈的笑了笑,叹了口气道:“我们城主让我们听从姑娘的调遣,保护姑娘安全。”
我听到这个消息真是喜笑颜开。这个何峰真是深得我心,既识时务又识大体,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办差事的好手。即便是残了,也残的仙风道骨,要是有一天沈无逾不要他了,我绝对会重金请这个人回来当幕僚。
我体面的笑道:“那二位就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黑鹰蹙着眉道:“我与白鸦轮流在姑娘房中守夜,我上半夜,白鸦下半夜,姑娘去休息吧,就当我二人不存在。”
我莫名其妙:“守夜?不必了吧?”
黑鹰坚持道:“为了你的安全,守夜是很有必要的。”
我双手交叉,捂住自己的胸口喃喃道:“男女授受不亲,这成何体统啊?再说大晚上的,万一我睡熟了,你们做出什么不轨之事,我一个弱女子岂不是求救无门?”
黑鹰闻言瞪眼吼道:“你……你简直岂有此理!你知不知道这是何处?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有多危险?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有多少人想掳你走?”
我眨眨眼,语重心长道:“我一路从京都赶来,除了你们以外,还真没人来掳我,年纪轻轻的不要总是狭之渡人,对你以后的人生,没好处的。”
黑鹰闻言蹭的站起身,眼里冒着火,怒道:“你这个……”
白鸦连忙摆摆手,把他从新拉回来,坐回椅子上,对我客气道:“烈小姐,你现在的处境,真的不是特别乐观,小姐应该慎重对待。”
我不以为然道:“这离边疆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了,我爹就在前面,谁敢在我爹跟前掳走我?再说了,你们就在旁边的房间,有个什么事,难道我还不会大声呼救吗?我又不是没有嘴。”
白鸦叹了口气:“好吧,姑娘说的也有道理,白鸦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我看跟你同行的那位红衣女子,功夫不俗,不如让她陪你共睡一间如何?”
我想了想也好,就算不防着坏人,防着点黑鹰白鸦也是好的,我现在还没彻底相信他们,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借着保护我的由头,想上边疆城见我爹有什么别的计划?
“好,我让镶玉陪我睡。”
一夜无话,渐到清晨,我突然闻到屋子里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像是茉莉花香,又没有纯茉莉花香那么浓烈,我睁开眼,看见镶玉以醒,此刻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懒懒的道:“这么早你就醒了?想什么呢?”
昨晚我睡的是内侧,早上憋了一泼尿,准备推开镶玉,让她让一让,我要去趟茅房。我刚坐起身去推她,只见镶玉瞪着眼看着床顶,眼睛使劲的眨。
我大惊:“镶玉你怎么了?”
镶玉不理我,只是瞪着眼看着床顶,使劲的继续眨眼。我意识到镶玉可能被人点了穴,房顶上也许有什么东西或者人正躲在那里,冷汗瞬间冒上额间。
刚才我是侧着身睡,睁眼的时候没看床顶,我抿了抿唇,琢磨着就算是有什么高手,此时躲在床顶,我也无可奈何啊。就我这武功,既不能给镶玉解穴,更打不过任何一个武功稍微好一点的人,那我只能……
我咽了咽唾沫,对镶玉正儿八经的小声道:“原来你又走光入魔了?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人,让他们给你倒杯水,喝了水你就好了。”
说完我小心的从她身上爬过去,下了床穿上鞋,一步两步三步的往门口走。
我淡定的走到门边,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
就在这时,我听见耳后传来一声极轻的调笑:“烈姑娘还真是聪明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准备大喊呼救,只感觉颈间一麻,整个人开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