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淮阴城,一行人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
店小二应客的声音很是热情:“诸位客官,一看就知道是长途跋涉而来,可要歇脚啊?”
恒春道:“客栈内可有浴房?”
店小二道:“有的有的里面请。”我在马车内听见一众人进了客栈。
我自己窝在马车上,心里有点凄凉,已经两天了,彻夜未歇的赶路,连个澡都没时间洗,好不容易到了一家客栈,我还得顾忌城中眼线不敢露面。
我在马车上思量,事到如今大军压境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蛮荒王派进来的那一队公主陪嫁团,这不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敢死队?
虽然棘手,但是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可能,只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爹,我相信以他的机智跟敏锐,这一劫肯定能避过去。
可是如果我冒然告诉他,他一定会追问,我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这么重要的情报,我一个在京中的闺中小姐如何得知?
我原本的计划是打算推到言则璧身上,就说是从他那里得来的消息。但是这样一来,我爹肯定会怀疑是言则璧通敌,会七嘴八舌的问上更多,而我又不能不解答,话多之下肯定会有纰漏,想想就很麻烦。
若不告诉爹,以我这点能力,想要在城中阻止一个敢死队行刺,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我还真没这个能力。
我在马车上足足想了一个时辰,终于等到镶玉从客栈里走出来。
镶玉跳上马车,坐好后将一大包吃的递给我:“吃吧,都是你爱吃的糕点。”
回手又递给我一个温毛巾:“擦擦脸,舒服一下。”
我笑着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然后打开包裹,在里面东挑西选,拿了几个自己喜欢桂花酥,对镶玉道:“你们没遇见什么特别的事吧?”
镶玉也拿了一块榛子糕,边嚼边道:“没有,我们吃饭完,就各自去洗澡了。品媛飞舞洗澡慢一些,我洗澡快,就去大厅打包了些糕点,拿给你吃。”
镶玉说到这里,又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刚才吃饭时,恒秋路过一个餐桌,不小心打翻了那人的一盘菜,他没洗澡,去对面的衣服店,换衣服去了。”
我点点头:“他一直都是这么毛躁的。”
随即望着她浅笑:“你是洗澡快吗?你是怕我自己在马车上,饿肚子吧?所以洗澡才速战速决?”
镶玉回头撇了我一眼:“那怎么了?如今在我心里,除了我爹,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
我一时间望着镶玉有些感动。我一个来自异世的孤魂,何其有幸能在这遇见她,对我推心置腹肝胆相照。
我刚欲张口对镶玉讲话,突然,马车动了一下。
镶玉警觉的拉开车帘,向外望去,马车外并没有人。她回头望向我。
我裹紧了棉袍紧张道:“马车为什么会动啊?”
镶玉摇摇头,突然她抬头看向车顶,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用手指向上指了指。
我随着她的手势,也指了指头顶,用口型问道:“有人?”
镶玉点点头,慢慢抽出佩剑,一声大喝掀开帘子,翻身向车顶刺去。
我在马车上偷偷掀开旁边的车帘向外望去,只间一个黑衣男子与镶玉斗到一出,镶玉武功极好,那男子也不弱,两人一时间竟旗鼓相当斗的如火如荼难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