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柔茵,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怒吼把我从思绪中惊醒。这声音是言则璧,这厮怎么这时候跑来了?
大军压境,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烈家,他不怕惹人怀疑吗?这个蠢货!
我没好气的对房门外道:“恒春,让他进来。”
几乎在同时,‘哐’的一声巨响袭来,我看见言则璧踹门而入,待看清他的模样,我整个人目瞪口呆。
他站在书房门口,发丝凌乱,衣襟微扯,满脸的戾气,表情怒不可遏。
我震惊道:“怎么这是?跟人打架了?谁这么大胆子,敢跟你动手?”
他闻言脸上的黑气更胜:“你真是好样的,你们家教出来的好奴才,竟敢跟主子动手。”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啥?我家的奴才打的?谁这么英豪敢打言则璧?
我望着他怔道:“是我们家的人?”
言则璧气道:“你装什么?在你门外打了有一炷香,你会听不见?”
在门外打了一炷香?
我心里一跳,突然想起来,刚刚在共情。我望着他满脸的黑气,心里尴尬,可能共情的时候对外间的声音自动屏蔽了,没听见。
看着他怒不可遏的表情,我瞬间懂了。这可麻烦了,他肯定认为我在同他置气,故意让人在外间与他为难,想到这我一怔,我们家的人,谁能跟言则璧打成平手啊?言则璧武功很高的。
仔细看了看言则璧凌乱的衣襟,与微微散落的发丝,额……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心里突然冒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好像不是平手,貌似言则璧吃亏了!
言则璧话音刚落,他身后闪出一个人,恒春面无表情的立在他身侧对我拱手行礼。
恒春淡淡道:“小姐,我在巡视院子,发现六殿下欲翻窗进书房,我言语相劝,小姐吩咐过,任何人不得进入,殿下充耳不闻,非要硬闯,我无奈之余拦了一下。”
原来是恒春!恒春武功这么厉害么?言则璧都打不过?
我心里快乐翻了,昨儿窝的一肚子的火,立马泻了一半,恒春真是好样的,替我出了口恶气。回头给他涨工钱!
我清‘咳’了一下,佯装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对他吼道:“听从指令都不知道分人的吗?殿下是什么身份?恒春你怎么办事如此糊涂,去后院扶咒处领罚,告诉扶咒,让他重重的罚你!”
恒春抬头看着我一怔,他当然知道扶咒去了边疆,根本不在后院,随即明白过来我在做戏,连忙拱手道:“六殿下息怒,小姐息怒,奴才知错了,这就去领罚。”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我琢磨这下言则璧该满意了吧,谁道言则璧火气更胜,我隐隐看着他脑袋顶上已经冒黑烟了。
我望着他心里不解道:至于这么生气吗?我罚也罚了啊,还是重重的罚。
想想算了,他毕竟是皇子,未来的皇帝陛下,给他个面子,我起身走到他面前,去拉他的手,把他扯到屋内,他虽然生气,但是我拉他,他却乖乖让我拉着。
我将门关上道:“别生气了,下人不懂事,是我交代的谁都不见,我琢磨着现在这尴尬的时候,你不会过来的,谁承想你竟然真的冒险来了。”
言则璧盯着我不说话。
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那你要怎么样吗?不然……你打我一顿?”
言则璧闭了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转身走到榻前,撩开袍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倒了一半淡淡道:“凉了。”
我看他似乎不计较恒春的事了,连忙兴高采烈的向外间大声招呼道:“飞舞,给大爷上一壶热茶。”
我看见言则璧的嘴角抽了抽。
飞舞端来茶,悄无生气的放下,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头都没敢抬,想来早上她去跟言则璧报信时,言则璧还在为那天晚上的旖旎情被飞舞破坏而生气,肯定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