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伤口处左右轻摸,轻轻摁了摁,摁的过程中伤口并不流血,我长出了一口气,还好镶玉没捅破什么器官,也没捅破什么大血管。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现在的郭右亭可是一尸三命,他一个人挂了,死的是三个人,他,镶玉,还有最倒霉的我。
我让尚文礼把他扶倒,交代道:“你让他平躺。”
我轻声在郭右亭耳边道:“别说话,别使劲,别乱动,相信我。”
我拿着他脱下来的里衣,撕成条,找了一块大一点的布料,将碎的衣布条,包成一个厚纱布的模样,用桌上的白酒浸湿布条,手法稳健的一把糊在他的伤口上,先把血洞抵住,然后用剩下的布条系在一起,紧紧的缠绕在他腰上。
因为受伤的位置在腰腹,所以缠的时候动作就比较尬,每次布条绕过他的腰背,我就像是紧紧抱住他一样,尴尬的伏在他身上。而每次伏在他身上的时候,我的额头都能感受他温热的呼吸,这场面着实有点暧昧。
好不容易缠完了,我仔细检查了下,确定不再出血,回头对傻在一旁的镶玉道:“去找顶轿子来,要快。”
镶玉二话没说,直接冲了出去。
我在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能感受到郭右亭注视我的目光,每次抬眼扫过他脸时,都能看到他神色复杂。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生死关头还顾的上男女有别?他爹可是正一品丞相,权倾朝野的国舅,正儿八经的皇帝小舅子。
若郭右亭真挂了,郭游麟让我跟镶玉陪葬,到那时候对我跟镶玉而言,别说男女没区别,人鬼都没区别了。
郭右亭呼吸有些急促,因为失血过多,两只眼睛已经呈混沌状,此刻有些睁不开了。
我伸手用力拍他的脸,慌道:“郭右亭,睁开眼看着我,你别睡过去啊。”
郭右亭被我拍的清醒了一点,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
人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输血条件,晕厥过去很容易造成大脑供血不足,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植物人。
我不禁又在心里哀叹:如果郭右亭被镶玉打成植物人,那郭游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跟镶玉还是难逃一死,唉!
镶玉从外间飞奔进来,喊道:“轿子来了。”
我对尚文礼道:“抬他上轿,赶快回府,我去请大夫。”说罢我转身欲走。
尚文礼伸手拦住我:“姑娘留步,丞相府有大夫。”
尚文礼小心翼翼的将郭右亭抱到轿子上,回头对我客气道:“劳烦姑娘照料一下右亭,我在外面指挥轿夫抬轿。”
我点头道:“好。”语闭掀开帘子,小心的坐在郭右亭旁边,轿子狭窄,我只能紧贴着郭右亭。
尚文礼在外面指挥,轿夫们把轿子抬的极稳,我在轿子上,几乎感受不到轿子的晃动。
郭右亭情况还好,他一直在眯眼打量我,我以为他可能不会同我讲话,过了一小会,他还是虚弱的问了一句:“你是谁家的?”
“我姓烈,烈柔茵。”
他闻言眉毛一跳,垂下眼睑低声道:“烈将军是你爹?”
“嗯。”我乖巧的点点头,我观郭右亭为人,如果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喜欢软妹子。毕竟现在我们错在先,能讨他欢心,没准能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