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茉便一句话都不想跟这个歧视他们的医生说了,她转头对岑砚南说,“我们报警吧。”
“你以为警察有用?”岑砚南的语气里充满了对警察的不屑。
陈语茉也沉默了,那个巷子是死胡同,很僻静,没有监控,即使警察来了,他们用什么证据证明是一中的人打伤了叶棠?
恐怕最后警察跟医生一样,反过来认为打人的是他们。
陈语茉越想越憋屈,“操妮玛!”口吐芬芳的同时,一脚把前面碍事的椅子踢开,对岑砚南说,“你自己照顾叶棠,等她外婆来吧,我不管了,不管了!我回家了!”
说完,陈语茉头也不回的的离开病房。
医生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岑砚南没有和他较劲,懒得澄清,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类似的偏见和鄙视。
医生也离开急诊病房,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叶棠和岑砚南,岑砚南没有对叶棠嘘寒问暖,坐在塑料椅子上,半垂着眼,低头摆弄手机,对周围仿佛没有丁点兴趣,对叶棠的病情仿佛也不太关心。
叶棠伤在后脑,人是侧躺着,她望着岑砚南,祥静的侧脸,俊挺的鼻峰弧度和薄唇,显现出难以遮掩的冷淡。
这个少年的颜值丝毫不亚于骆幸川呀。
想到骆幸川,叶棠心里又是一怔。
那孩子现在恐怕已经知道她遇难的消息吧。
……
骆幸川晕倒了!
一中的校长、教务处处长、高三年级主任、高三1班的班主任统统在学校医务室聚集,每个人都是惊慌不已、忧心忡忡的。
一中高中部三个年级,总共2000多人,能牵动所有学校领导和教师心弦的学生,也只有骆幸川这一个。
校医务室外面还围满了担心他安危的同学。大家议论纷纷,说他在走廊上,接了一个电话,就突然晕过去了。正好人高马大的体育老师路过,扛起他就往医务室飞奔。
好在骆幸川很快就醒了,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一双平日里流光溢彩的眼睛呆滞无神,看到周围的学校领导和老师,他又低下头,不可思议的看到自己身上一中的校服,和一双白皙细腻的双手。
十年来,他练拳击,在外面风里来雨里去的浪,他的双手骨节粗大,皮肤粗糙黝黑,长满茧子,怎么可能还是年少时细皮嫩肉的样子。
他使劲闭了下眼睛,再睁眼一切都没有变化。
旁边的班主任王志伟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已经通知你父亲过来了,哎,世事难料,你要节哀顺变。”
另一个老师也叹息,“叶棠太可惜了。”
这一幕似曾相识,骆幸川忽然想起来,今天是XX年9月17日,高三秋季学年才开学不久,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这是他得知叶棠遇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