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大人,这么晚了,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那怎么行?我有十分紧急的事禀报郑司业,等到明天兴许就来不及了,若是出了事你们担责吗?”
听他这么说,两名侍从不敢阻拦,放着他进了明辉堂。
明辉堂是一直都有人把守的,顾娇能进来是因为她前世是特工啊,这种事简直不要干得太多,可萧六郎是怎么混进来的?
顾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萧六郎装作没看见她的小眼神。
李司业进了明辉堂的外堂:“你们去下头守着吧,别叫人擅自闯入,我在这里等郑司业就好。”
李司业在国子监的风评极好,是个正直的老实人,二人不疑有他,匆忙下去把守大门了。
萧六郎与顾娇起先真以为他是来找郑司业的,哪里料到两个侍从刚走,李司业后脚便在明辉堂里翻找了起来。
这里是外堂,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他鬼鬼祟祟地翻找着,速度很快。
顾娇不明所以。
萧六郎却隐隐猜出了什么。
李司业找着找着,就来到了第三排的书架前。
右手边便是萧六郎与顾娇藏身的柱子。
二人屏住了呼吸,将身形努力往后压缩。
身后便是墙壁,退不了太多,二人面对面地站着,太近了,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柱子的厚度只有一尺,也是这时候,萧六郎才发现顾娇又长身子了。
顾娇长高了,但由于他也在长个子,身高上没太大感觉,可她的女子身姿……
萧六郎努力不让自己碰到不该碰到的地方。
顾娇也尽量将自己贴在身后的墙壁上。
“没有吗?不会啊……”李司业越找越靠近柱子。
萧六郎的衣裳露出了柱子外。
顾娇探出手,打算将他搂过来,萧六郎却先她一步伸出手,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一个旋身,换自己贴上了冷冰冰的墙壁。
他将她柔软的小身子扣进怀里。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
顾娇都没料到他这么猛。
他的胸口滚烫,胸膛充满了力量。
顾娇:这家伙不仅背着我买黑衣,还背着我锻炼小胸肌!
他的胸膛很硬,相对的
然后——
李司业焦灼道:“不应该呀,他把月考的试卷放哪儿了?”
眼看着李司业找完了这排书架,就要路过柱子去翻找下一排的书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李司业手一抖,胡乱将翻乱的书卷塞回书架,神色匆忙地来到大堂中央,理了理衣襟,做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郑司业进了大堂,狐疑地看了李司业一眼:“听说李司业找本官有急事?”
李司业故作镇定道:“是这样的,明天率性堂有骑射课,听说前几日女学上骑射课,摔伤了不少学生,我在想咱们是不是把骑射课暂时取消?”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郑司业不耐地皱了皱眉,“取消就取消,以后这种小事自己决断就好,不必来问我!”
“是!”李司业拱了拱手。
“还有事?”郑司业问。
李司业余光瞟了眼没找完的书架,垂眸道:“没了,下官告退。”
二人同为司业,尽管有正副之分,可也不必自称下官。
这是因为自己是代祭酒了。
郑司业对这句下官很受用,脸色缓和了些,道:“算了算了,时辰不早了,本官也回去了,一起吧。”
“大人,请。”李司业行礼。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明辉堂。
这时候追出去揍他,李司业就满嘴说不清了。
顾娇这会儿其实猜到李司业为何来找月考试卷了,他也怀疑萧六郎的成绩有猫腻,他想帮萧六郎澄清。
是个好人。
不能连累他。
顾娇决定,下次再揍姓郑的。
二人还维持着刚刚的距离,心都仿佛跳在了一起。
萧六郎心跳得比较快,顾娇眼馋他美貌,内心却比较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