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哥哥没有梅香饼吃了,”雪月“嘻嘻”笑着,“不过牡丹坊茶店的风莹姐姐,也会做这种梅香饼,前几日到钱庄来借了一笔款子开了个小店,这几日的梅香饼都是她做的,哥哥可吃出什么不一样了?”
“风莹?”雪鸣非常明了的看了雪月一眼,“风华的姐姐?那自然必须好吃才对。”
雪月不理睬雪鸣的戏谑,一本正经的:“梅香饼没什么名气,不是饼不好,而是店本身不该开在这里。这里的客人没闲钱吃这种不实惠的东西。如果就此失传了太可惜,风莹姐姐想做点正经事,那就正好开个茶店,把手艺继承过去。牡丹坊是伶人馆所在,歌房舞社众多,弄个茶店开在剧院里,生意差不了。”
两人正说着,马车却突然慢了下来,向一旁慢慢的挪动,显然是对面来了马车,可这条路窄,只能勉强让两辆马车并行,才这样慢慢的腾挪。
两边马车车帘同时打开,同时探出两张清丽的面孔来,同样的两根乌黑油亮的辫子,两双同样乌溜溜晶亮的眼睛,就在这深秋的暖阳里互相看定了对方。
当然互不相识的两人只是眼神儿交错了那么一瞬,就互相移开了,雪月对面车上又探出一张艳丽的男装少妇的脸来,在阳光下白花花的,雪月觉得似乎有光影反射进眼睛里,让她情不自禁的眯了眼睛。
雪月再睁开眼时,那男装少妇已经跳下马车,伸手扶第一位露脸的女子下来,那女子手搭凉棚,看向远处张灯结彩的新剧院,好看的眉峰轻蹙:“今天的戏还开演吗?”
雪月的兴致接着高涨起来,今天剧院要上戏?而且这两名女子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居然跑到这种偏僻巷子,来看一家新开剧院的戏,会是什么戏?
雪月和雪鸣对望了一眼,雪鸣轻声问道:“去看看?”
雪月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跟着前面的两名女子一起走到那家新剧院门口。
剧院的开业典礼显然是快开完了,一地的爆竹碎屑,几个孩子蹲在地下捡没有炸开的爆竹玩。店堂里面,几个伙计忙着收拾桌椅。
店堂外面是个极其瘦小的中年男人,大概因为太瘦了,显得颧骨格外的高耸,鹰钩鼻也格外的醒目,一双小眼睛嵌在深陷的眼窝里,眼眸却不甚清晰。他指着旁边的招牌,很热情的给前来看热闹的人讲他们剧院的来历。
剧院也许是为了让老街坊们看着亲切,没有改名字,依旧叫梅香,大门上面的牌匾上写着“梅香剧院”四个大字,应该是本条街的一位学堂先生的手笔。
瘦高中年人介绍自己的名字叫俞虹一,是梅香剧院的老板。来自巴香国。
“巴香国?”雪月看了一眼雪鸣,悄悄的说道,“巴香国不是学士在闹事吗?听说官府抓了好多人,说闹事是穆蓝国在背后鼓动……”
雪鸣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雪月自知自己嘴快了,向俞虹一的方向瞥了一眼,对方看起来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