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危认出她了?
看到那双冷漠的眸子里面,此时多了一分鲜有的关心神色,时遇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异色。
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冷情冷血的顾司危都记在心上?
要是真的让看到自己和她这副模样,以为被戴了顶绿帽子……
时遇心下微沉。
不是害怕顾司危,而是觉得麻烦。
他们两个虽然是名义上的兄弟,但实际的关系实在是复杂,他不想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最后让爷爷难做。
心里的考量匆匆闪过,时遇按着洛清欢的手又加了几分力气,让她待在自己的怀里动弹不得,面上恢复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反问。
“嗯?大哥怎么了?”
两人对视着,顾司危的眼神中看不出更多的情绪。
就在时遇不确定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今天爷爷在,别玩太过火惹他生气,早点下去。”
说完,也不等时遇回答,他几步跨进了对面的套房,毫无留恋。
原来只是来提醒自己一句,时遇顿时觉得自己是做贼心虚。
他低头自嘲地勾了勾唇。
是了,顾司危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没有利益的事情上心呢?
更何况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女人。
底下等着跟他订婚的那位,可是国外的顶级豪门。
“咔嚓。”
对面锁门的声音一传过来,时遇怀里一直奋力挣扎的人即刻就瘫了下来,彻底放弃抵抗。
他有点好笑。
等侍者全程低着头把衣服拿出去以后,时遇也把门给关了。
他把洛清欢的下巴挑起来,“怎么,还指望他来救你?他都认不出你。”
顾司危压根都不认识她,又谈什么认不认得出呢。
洛清欢垂着眼,懒得理他。
现在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计划彻底失败。
她满脑子只有“累了,毁灭吧”五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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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闷声不吭,落在时遇眼里,就是伤心欲绝。
他挑了挑眉,毫不怜惜地把人扔到地下,腾出手打了个电话。
“江扬,给我弄套新的衣服上来。”
他可不能穿这身沾了脂粉香水的衣服下去,脏兮兮的不说,还容易被爷爷逮住,到时候又要催婚了。
江扬的动作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时遇手都按在门把上了,动作却顿了一下。
想了想,他随手从衣架上拿了块纱巾盖到了洛清欢头上。
以至于江扬进门以后,最先映入眼帘地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洛清欢。
他眉头紧皱,表情严肃,“时爷,是直接埋了还是烧了?”
洛清欢:???
我是想找死,但也不用这么惨烈的方式吧。
她赶紧动了动腿。
大可不必,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时遇已经在换衣服了,不疾不徐道:“等会我和顾司危都下去以后,你把她从后门送走,别让人看见。”
江扬点点头,“送到哪?”
洛清欢听到他说要放自己走,也竖起了耳朵。
时遇的目光移过去,像是透过纱巾看透了她的小动作,轻笑一声,薄唇吐出两个字来。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