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冯,我明白你把我推出来是什么意思了,也知道抬着桌子走的慢是拖时间,要是刚出门就停留时间长的话,怕别人看见起疑心。可咱抬桌子的过程也太长了,完全没必要!就岳东那个小年轻,老子过的桥比他走的路都多,我就算明着不搭理他,他还能有什么脾气?你看你小心翼翼像做贼似的!”
“老屈,既然上头让岳东来当主管,一定有适合这个位置的优点,你真不见得比他强,更没必要瞧不起,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能看出来的。如果让你去对付焦兆松,你有把握在十分钟内让他灰头土脸?”
屈磊摇摇头,“老焦多少花花肠子?我没把握。你的意思就是说岳东的花花肠子比老焦还多呗?那你还折腾什么?难道你有把握在十分钟内让老焦灰头土脸?”
“我也没把握,所以我才说不能小瞧岳东。咱们组虽然被叫做毛病组,但咱们还有升职加薪的希望,毕竟主管的位子不可能空置太久,总得有人坐,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也可能是老郑,肯定不是小江。如果是副主管坐了上去,咱们三个就会有一个补缺副主管。但岳东这一来,咱们升职加薪的可能就泡汤了。难道你希望空降个主管?”
“我不希望有什么用?上面就会瞎安排,咱又说了不算,好像你不希望就不会发生似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冯高咬了咬牙,屈磊又偏题了,和这家伙真是没法聊天!
他把脸转向一边,隐隐约约地看到竹林南边晾晒着一床棉被,就想随便扯个话题,找到共同点,然后再扯到一起应对岳东的问题上。
“老屈,我特喜欢晒过的棉被,不只是蓬松,还有阳光的味道,感觉整间屋子里都是温馨的。你肯定也喜欢吧?”
“什么阳光的味道?不就是螨虫被阳光烤死的焦味嘛!”
冯高干脆闭嘴了,屈磊的面色却好看起来。
冯高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有点郁闷。
这家伙是认为自己能透过现像看本质吗?明明把天聊死是强项,却以为别人被自己深奥的知识折服的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郑向鸿从另一条岔道走了过来。
等他到了近前,冯高招呼他靠近点,才开口问他:“你和曹科谈了这么久?”
郑向鸿冷着一张脸,“你猜。”
“我猜不着,今天曹科就没按常理出牌,我和老屈已经商量一会了,你可不能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实情,咱们三个不要闹矛盾。”
郑向鸿想了想,“我对曹科说,自己是最应该、最有希望接任主管的,为什么突然空降个主管?还加了个代理?这是故意给我添堵?曹科说”
冯高打断了他的话,“老郑老郑,自己心里想的那些话,就不要告诉我们了。你一定得告诉我们和曹科面对面交流过什么,得尽量让我们了解曹科的想法,要不然你遇到事也别指望我们帮着站台。”
郑向鸿没想到冯高一下子戳破自己的面子话,但想想这时候确实得团结起来,不把岳东挤走的话,自己还真是没有升职加薪的希望了。
“我去和曹科说,突然空降个主管,这工作还怎么干?曹科说,没法干了?行啊,打个报告,我马上批!”
冯高等了一小会儿,“这就完了?”
“完了。”
“那你怎么才出来?”
“我在曹科外屋翻报纸,故意翻出点动静,想让他知道我心口堵着气,以为他会和我再说些什么。没想到艾汛回去了那么长时间,他才说了一句话,只是让艾汛把报纸整理好,别被歪风邪气刮的哗啦啦乱响。你们说,我还有脸待在那里吗?”
冯高一下子沉默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简直是里子面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