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呢?人呢?”李秋喜疯了似的摇着罗部长的手臂,眼泪淌成了河流。
“妹子,你随我来。”罗部长引领在前,往武装大楼里走去。
人就在一楼的一个单间,现在被布置的像个ICU,李秋喜往门内一看,她儿子颀长的身躯,就在那直直的,躺着,只有罗素素坐在他身边,窗下站着两个医生,两个护士。
罗部长为医生和母亲相互做了介绍,那医生并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这位家属,这位患者的脑部受到严重重创,他已经昏迷七天七夜,我们诊断为,植物人。”
“不过,您不用太悲伤,如果照应得当,他会醒过来的,三个月三年,时间不限......”
“闭嘴,闭嘴!”悲伤过度的李秋喜声撕力竭,痛心疾首道:“我儿子不会变成植物人,不会的,他不会的!”
罗部长把屋里的大夫护士请了出去,他本想把女儿也带出去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李秋喜强迫自己不能倒下去,二儿子扶着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哥哥,心痛如刀绞,周向豪看着伸着两手,想去摸摸儿子的脸,不敢,又想摸摸儿子的手,还是不敢,他生怕他摸到之处,都是凉的,一个半百的中年男人,就那么擎着手臂,无处着落,想哭哭不出来,心里面痛的,如刀绞如石碾,他恨不得躺要床上的是自己,只要不是他的儿子,不是他任何一个儿子,而是他自己,他都不会那么痛那么痛,要是能替一替儿子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都说父爱如山,此时,看出来了,周向豪自己都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儿子的生死,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过,到儿子的危难时刻,他宁愿自己一力承担。
看着李秋喜哭的死去活来,周向豪过去,把李秋喜揽在怀里,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哭个痛快,床上的儿子未来还要面对许多,他们两口子未来的路,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不能倒下,同时也得架着李秋喜不能倒下,对于儿子,他一个人是做不来的,他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伙伴,跟他一起拯救儿子。
李秋喜哭的累了,累的清醒了,她不哭了。
李秋喜抹一抹眼泪,问道身边的呆若木鸡的罗素素,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儿吧?”
“嗯。”罗素素点了点头,“我也是在捷伦出了事儿之后,才知道的。”罗素素直直的盯着周捷伦的脸,喃喃道:“接到外省的电话,我还在跟我家里人吃饭,我爸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就面色苍白,直接给各个部门的打电话,然后,我在电话里听见了周捷伦的名字,我追着我爸去了外省,他这次接的武装押运任务,押运车到半路,一伙重刑犯人要越狱跳车,在打斗过程中,他为了救一个快要掉下山崖的犯人,却被另一个犯人推下山崖,是崖腰的树搭了他一下,否则的话......然后他接着往下掉,同伴们在山下的岸石上找到了他......”
罗素素气若游丝的说完这些,两眼一闭,连人带椅子栽了下去。周二伦把罗素素抱到了车上,武装部的人把罗素素拉到医院去了。
李秋喜明白了,儿子的这些故事,不过是让她心里面有个明了,这个,对儿子的未来,起不了作用。
李秋喜和周向豪把儿子接回家,从外面上学的弟弟妹妹们从四面八方赶回来看望大哥哥。
李秋喜安慰孩子们,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的上课,都不用有挂念,大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请他们一定要相信。